虽然钱妈妈对夏堇说,冯氏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冯氏一向身体弱,自上次中毒之后,便再未下过床。钱妈妈本不想把吕嬷嬷的话转告主子,但她实在气不过吕嬷嬷的趾高气扬,也不明白夏堇为何重用吕嬷嬷和丁香。在她眼中,她们毕竟曾是夏佥的心腹。
冯氏听到钱妈妈的转述,又是生气,又是伤心。想到夏堇曾经流产,自己又一向不明白女儿的心思,更加悲从心生。
钱妈妈见她哭得伤心,懊恼之余只能上前劝慰,连连表示江世霖对夏堇很好,只要夏堇生下儿子,一切都会雨过天晴。冯氏闻言,恨不得夏堇立马就能生下儿子,连声吩咐钱妈妈多多去庙里烧香拜佛,若是有什么偏方,也一并找来给她。
冯氏这边正与钱妈妈说着话,江家二门附近,夏堇正想去找江世霖,却遇上了杏红。
杏红已经换了衣裳,洗了脸,但她的眼睛肿得似核桃一般。见到夏堇远远走来,她疾步上前行礼。夏堇叫了她起身,正要往前走,却被杏红叫住了。
“三奶奶,奴婢再过不久便要嫁人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服侍您和三爷。”她的声音慢慢染上了哭腔,“三奶奶,求您再让奴婢服侍您一段时间吧。”她说着就要下跪。丁香急忙拉住了她。
夏堇心知,一定是江世霖已经告之杏红,让她回家备嫁的事。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心软,安抚了杏红几句,正要告诉她,那是江世霖的决定,就见来喜带着春娘正朝她们走来。
夏堇趁机遣走了杏红,受了春娘的礼,又问来喜江世霖是否在书房。直接去找他了。
江世霖刚见过春娘,看到夏堇进屋,笑问:“这么心急?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又胡说,好看的小说:!”夏堇瞥了他一眼,转身关上房门,难掩脸上的笑意。杏红能找上她,自然是在江世霖这边碰了钉子。
江世霖拿过她手中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他在昨晚就看到,盒子包得很漂亮。“给我的?”
夏堇点头。“其实前几天就要给你的,后来耽搁了。”
江世霖看她满眼期待,心知这是给他的生辰礼物。他拆开包装。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书册,又依次看了看书册的名字。“你上次找伍师爷。就为了这几本书册?”他放下盒子,揽住夏堇的肩膀,摇头道:“真傻,伍师爷难道没告诉你,他早就找人替我抄录了一份吗?再说。你不知道你相公天资聪颖,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下吗?”
夏堇垂下眼眸,轻轻摇头。先前的日子,只要他不在池清居,她就不眠不休地抄写,这才在他生辰之前抄录完成。可是他看都没看,甚至没发现那是她亲手所写。“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伍师爷没有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啊。”江世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不如,今晚的时候,你把自己送给我吧!”
“你又胡说。”夏堇的脸颊一下子涨红了,“其实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你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好像一早就知道很多。”
江世霖用手心捧住她的脸颊。摇头调侃:“这样就脸红了?若是被旁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觉得我们在书房亲热……”
“江世霖,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夏堇恼怒地推开他,转身背对他。
“好吧。正事。”江世霖上前,从身后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说:“你若是担心杏红的去留,放心,明天我就让来喜送她回家。”他已经问过春娘,也从旁确认过,杏红离开江家之后,先去了王家,之后才赶去陈家,这才会有近一个时辰的空挡。
夏堇听到杏红明日就走,马上回头看他,眼神仿佛再问:她真的明天就走?
江世霖失笑,捏了捏她的下巴,点点头,低声咕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居然还为一个丫鬟吃醋。”
“你不要老是把喜欢挂在嘴上,被人听到多不好啊。”
江世霖见她转移了注意力,暗暗吁一口气,顺着她的话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不好的。再说,让她回家备嫁,是我们商量好的,我怎么会说话不算数呢!”
夏堇条件反射般说:“那你以后不要不听我解释,转头就走。你昨晚答应我的。”
江世霖失笑,用力抱起她。两人腻味了好一会儿,夏堇才有机会询问,他如何知道药匣子的存在。江世霖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他在明月楼刚用过午膳,送江光辉回家,就见杏红给春娘送东西。他刚好准备吩咐春娘,晚上的宴会事宜,就跟了过去,恰巧听到她们在说避子药。杏红清楚地指出,夏堇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一直锁在厢房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
因为春娘在杏红说话前曾表示,那药丸效果虽好,也是后遗症最少的,但长期服用仍然可能导致不孕,他一下就气晕了,进屋只问了杏红一句,她是否看得真切。看到杏红点头,他什么都顾不得思量,怒气冲冲回到池清居,一心只想证明杏红是错的。
江世霖说到这,叹了一口气,低声责备:“就算你不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