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个职业之所以竞争厉害,就是因为独一无二性,且有太多的特权,同样木头做的椅子,皇帝屁股挨上,那就叫龙椅或御座。皇帝睡女人美其名曰临幸,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不要脸,今日这个州给敬奉一个,明日那个县给准备一个。皇帝的表情叫龙颜,你说人真要长成龙的容颜,呃呃?皇帝嗝屁叫驾崩,天崩地裂一般之意,无一不显示出他的至尊之位,上到国相,下至耕夫,都为这一个人服务。
所以,苏蔬要告皇上,咬文嚼字的讲叫冒天下之大不韪,通俗的讲这叫找死,不知一向老实巴交的余正途哪根筋不对,竟然颠颠的跑到宫里,大大方方的告诉徽宗,苏蔬,要告你啦,而且是向你告你,这有点绕口,深入浅出的说,就是让你自己审问你自己。
总算,余正途把话说明白,然后战战兢兢的看徽宗的龙颜到底是何表现,高兴是不可能的,他就等着徽宗一拍桌子,然后喊人把自己推出去斩了。
这,余正途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何?苏蔬一个小女子敢如此的抗衡权势,他余正途,也想把腰杆直起来做回人,用江湖人的话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按老余的话讲,十八年后咱还考状元。
此时,怯懦的余正途心里高喊——绳命,是剁么的回晃;人生,是入刺的井猜,饿要襄阳的佐回饮。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徽宗惊奇是有,惊怒没有。
“什么,她要告朕?”
朱勔和蔡京顿时对苏蔬口诛笔伐,唾沫横飞,连番轰炸,叽里呱啦。完颜宗豪、蔡文琦劫狱是好心办坏事,把她往鬼门关推了一步,她要告皇上,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下了葬、还自己立了块墓碑。
“不不不。”徽宗连连摆手,制止朱勔和蔡京,这个苏蔬,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美貌才让自己倾慕,而是她时不时稀奇古怪的言行举止让他产生兴趣,她居然要告皇上,徽宗非常想看看。她告自己何事,想看看苏蔬这次又会有怎样惊人之举。
“朕接了此案。”
徽宗说着,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笑意。这个苏蔬,真乃天生尤物。
如此,苏蔬逆天告皇上,徽宗要自己审自己,天下奇闻。明日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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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蔬要告皇上这件事,按理说是机密,却被司空轩武得知,这都是因为姬少游实在担心苏蔬,他现在是大理寺狱卒的身份,遂借职务之便。去了司空轩武那里,把此事告诉了他。
司空轩武如同被谁当头一棍,打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着急道:“我要见苏蔬!”
姬少游两手一摊,“我又不是大理寺卿。”
司空轩武知道大理寺卿余正途胆小怕事,若自己要求见苏蔬,恐他不准,唯有求姬少游道:“你一定有办法。”
姬少游看看他。“你这样说,我没办法也得想办法。等着,今晚三更后。”
他说完转身走了,他今天是白日班,晚上换别人,回到班房内,他开始做准备。
上半夜他左右睡不着,把等下要做的事仔细盘算一遍,不能出错,一旦出错会连累苏蔬和司空轩武。
好歹等到三更过,他披衣下床,同住的一个狱卒听到动静,随口问:“作何?”
姬少游忙道:“茶吃多了,尿水当然就多。”
狱卒嘟囔一句,“快去快回,最近天牢不太平,别丢了你的小命。”
姬少游应了,出了班房,四处静谧,星星满天,丝丝风吹来却是刺骨冷,前几日下的雪没有融化干净,脚下咯吱一声,他立即踮着脚尖,猫着腰,往牢房而去。
走正门当然不行,今晚不是他当班,被人看见惹来怀疑,飞檐走壁是他的拿手绝活,从监牢侧面攀附而上,到了屋顶掀开瓦片往里面看看,此处离关押司空轩武和苏蔬之地还有点距离,是以没有人把守,他轻轻跳下,然后紧贴着墙壁慢慢往里走。
眼看来到关押司空轩武的地方,灯火闪烁,六个狱卒坐在监牢不远的桌子边吃酒,谁人都知司空轩武功夫厉害,是以本来两个人值班,就用了六个。
他掏出身上的一根竹管,放在嘴里一吹,一股白烟袅袅飘出。
其中一个嗅了嗅,“好香!”
另外五个道:“监牢里腥臊恶臭,哪里有香味。”
说完,他们皆嗅到香味,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趴桌子的趴桌子,倒地的倒地。
姬少游看自己成功,连忙奔去司空轩武的监牢,拿出金针捅开锁头,还想用解药给司空轩武服下,怕自己刚刚的迷药也把他迷倒,谁知却见司空轩武解下束发的带子缠在鼻子处,见姬少游进来,他手指外面,示意立即去见苏蔬。
姬少游见司空轩武早有准备,就把解药藏回身上,然后他先把脑袋伸出牢门看看,怕再有其他巡逻的狱卒,外面悄无声,他挥一下手,两个人直奔苏蔬的监牢,左拐右拐,到了苏蔬监牢的附近,又有几个看守的狱卒正在吃酒闲聊,夜里当班困倦,都是这样。
姬少游和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