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带出来,没料到却使她身陷囹圄,还是个通奸罪,纵使部族女儿比中原女子少很多规矩和束缚,但名节对哪里的女人都重要,除非是阿凰那种视贞洁为粪土之不要脸的货色,她苦求不得,恼怒,吼道:“把蓝云阔给我叫来!”
官媒当然知道蓝云阔是谁,在官府当差, 你可以忘记亲爹是谁,绝不能不知道大老爷是谁,她看苏蔬出口即呼出知府老爷的名讳,知道这是个厉害的主儿,于是故意瞪着眼睛吼道:“大胆!你敢直呼知府大人名讳。”她这句不过是试探虚实。
苏蔬冷笑一声,“你和魏喜一个调调。都他妈不是好东西,我就喊蓝云阔,你去禀报他,我就在这里等着。”
那官媒中招,手指苏蔬,“你有胆就等着。”说完,匆匆跑去通报。
苏蔬嘿嘿一乐,所幸监牢门没锁,她溜进去,才发现里面更有几个小监牢。黑咕隆咚,墙上的油灯残光微弱,看不清阿黎身在何处。唯有喊道:“阿黎,阿黎你在哪儿?”
阿黎正蜷缩在牢房一角,听到苏蔬的声音,急忙奔来牢门口,“阿苏。我在这里。”
苏蔬循声找去,不知哪里又冲出个官媒,拉住她,“谁让你进来的?”
苏蔬指指门口:“阿婶。”她就是随口胡诌,偏巧言中,刚刚门口的官媒就姓沈。这位以为她认识,就放开她。
苏蔬来到阿黎的牢门口,急切道:“告诉我。你和薛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黎呜呜抽泣,不发一言。
苏蔬急道:“你快说,你不说我怎么救你。”
阿黎憋了半天,道:“薛猛他。他羞辱我。”
苏蔬再次震惊,她当然不信。薛猛的为人她了解,再者,薛猛是司空轩武的随从,跟随他多少年,所谓跟凤凰飞是俊鸟,跟乌鸦走是丑虫,司空轩武决计不会教出一个强奸犯。
“阿黎,不可能,薛猛不是那样的人。”
可阿黎就是一口咬定,薛猛把她给奸污。
苏蔬就想找薛猛对证,安慰阿黎一番,转身想走。
“阿苏,你一定快点救我出去,我早就听说,但凡有女犯进来,即使能活着出去,也免不了被牢子欺负,我怕阿苏。”
苏蔬了解,女犯在这里,大多被狱吏牢子等人恣意凌辱,特别是阿黎这样的所谓通奸罪,在他们看来,都是放荡之女人所为,更让他们无所顾忌。
她不觉担忧,几时能救阿黎出去还是个未知,别救出去之后,阿黎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想托付牢子官媒照顾阿黎,摸摸自己身上,没有一文钱,问去阿黎,她倒是有,进来时都被牢子搜走。
苏蔬左右看看,监房连个窗户都没有,黑洞洞的,阴森恐怖,即便有狱吏牢子对阿黎侮辱,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听见。
她焦急万分,忽然看见腕上的翠玉镯子,不舍得,非是这翠玉镯子名贵,主要那是司空轩武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再回头看看阿黎,内疚,若非自己把她撂在驿馆,怎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迟疑后,狠心摘下一只镯子,转身出了监牢,喊官媒找到负责这个女牢的牢头,递上去道:“烦请各位对这位姑娘多加照顾,今日我来的匆忙,没带银两,改日我拿了银子,再来孝敬各位,这只镯子请暂时放在你这里保管,等我拿了银子来赎。”
牢头接过镯子,发现这只镯子价格不菲,当即表态,此后视这个女犯为自己亲人一般,决计不会有人伤害她。
苏蔬略微放心,再往薛猛这里而来。
听闻阿黎如此说,薛猛气炸,“我没有,是她把我拉上床,我,我,将军,你杀了我吧,我给你丢脸,是我修心不够,才至于弄得这样的下场。”
听薛猛与阿黎各执一词,苏蔬不知孰对孰错。
司空轩武怒道:“你跟随我多少年,我对你曾经耳提面命,大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次,你实在让我失望。”
苏蔬劝解道:“你现在骂他也没用,得想办法救人,再者,你娘病了,你还得赶回去。”
薛猛听闻老夫人生病,忙道:“将军,你赶紧回京,不用管我,我看蓝云阔那个恶人能怎样,大不了一死。”
司空轩武焦急万分,既惦念母亲的病,又不放心薛猛,他气呼呼的吼道:“你听着,你若真是对不住阿黎姑娘,我绝不包庇。”
随后拉着苏蔬出了监牢,然他心里还是相信薛猛的为人,道:“阿黎,我不甚了解,该不会是被蓝云阔收买,故意陷害薛猛?”
“不会。”苏蔬立即道:“阿黎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有蹊跷,得慢慢调查,你先回京,这里交给我。”
司空轩武本来想带着苏蔬一起回京,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分身无术,既不能对生病的母亲置之不理,她风烛残年,一旦有个意外,自己便会追悔莫及。然而薛猛跟随自己多年,类如手足,牢狱之灾,他安能不管。再把苏蔬留下,还有个蓝云阔在此,他实在是不放心,突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
苏蔬了解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