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苦读,是为大登科。众里寻她千百度,是为小登科。男人平生所愿,功名利禄之后,当然是美人。
司空轩武如今得偿所愿,娶了苏蔬,只祈望国泰民安,他和苏蔬白头偕老。
在爱巢缠绵三日之后,苏蔬惦记被自己撂在驿馆的阿黎,司空轩武放不下公务,两个人遂回到驿馆,却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薛猛和阿黎因所谓的通奸罪被捕入狱,与此同时,司空轩武还接到一封家书,内容永远不变:母亲病重。
未知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设计,他一方面挂念母亲,一方面忧虑薛猛,想想母亲病重,洛神医定会前去,既是神医,哪怕你被阎王下了索命旨,他都会从半路把你拉回,是以司空轩武决定先去牢房探看薛猛,短短几日不见,如何他就锒铛入狱?
苏蔬第一个念头便是蓝云阔,无缘无故从繁华的汴梁来到蛮荒的广西,他当然得“有所作为”,小人惯于制造是非,若小人老实,世间也就平静,世间是不能平静的,是以,小人永远存在,这一物种,才是万寿无疆。
驿馆到府衙大牢不算太近,他二人边走边就薛猛、阿黎之事讨论,更让苏蔬纠结的,却是司空老夫人的家书。
“你娘大概又想给你娶亲了。”她心下不悦,揶揄道。
司空轩武蹙眉而思,道:“我感觉,母亲她老人家这次是真的染病,虽然她不知底我和你已经成亲,但毕竟有个莫兰,她应该不会故技重施,以此为由让我回京。”
母子连心,他所言或许有理。然苏蔬还是道:“差不多,你娘想让你回去和莫兰圆房吧。”
见她仍旧在莫兰身上纠缠,司空轩武一把拉住她,“苏蔬,你知道我不会。”
苏蔬嘟着嘴,明知他不能,却也是不痛快,指指牢房即在眼前,无奈道:“看过薛猛,了解大概。你就回去吧,如果她真病了,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应该床前尽孝。”
邕州大牢,于府衙口右边不到半里路,主要是为了方便提审犯人,从府衙大堂口到监狱,有一条窄路。两边是高墙围护,堂审犯人时,衙差就从这条路行过去,把犯人从监牢提出,之后再由此送回监牢,非常安全。
司空轩武同苏蔬想去牢房。需得从此进入,这里即是监狱最初的门口,门口当然有兵卒把守。所以,他二人被拦住。
所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不仅仅是一场官司之输赢需要大把的钱财来疏通,各个环节。各个关卡,都在绞尽脑汁的捞油水。想探监,一个字——难,这些小喽啰虽为公人,但职位低贱,薪水亦少的可怜,养家糊口,当然得另谋路数,县官不如现管,探监,是监狱守门者发财的绝好机会,没有足够的银子打点,休想进入,除非你有特别关系照顾。
司空轩武纵使位居侯爷,然这是广西,这是邕州,没人识他,即便徽宗驾临,这些小喽啰亦然不识,他们只识你手中的银子和父母官。
司空轩武说明来意,守门的兵卒脑袋一扬,牛逼哄哄的,“重犯,不准探监。”
司空轩武刚想发怒,苏蔬一拉他,使个眼色,摸了半天自己,没带钱,又在司空轩武身上掏,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守门的兵卒,“官爷,拜托。”
那守门见这锭银子不少于五两,当下乐得躬身把苏蔬二人请进。
司空轩武与苏蔬意见相左,道:“你这样纵容,他们此后更加为所欲为。”
苏蔬撇嘴道:“你直接说我助纣为虐得了,别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屈原怎样,不还是因此被流放,做事需要圆滑,即便是皇上,朱勔蔡京童贯,若非到处给他搜刮奇石异木,能得到他的恩宠吗?我也不愿把自己的钱给别人,世风如此,你我能奈何,救人为主。”
司空轩武虽然不同意苏蔬的言论,却也不想与她争论,因为爱,所以宠溺,即使她错了,不到非得悬崖勒马,他是不会与之计较。
他两个边走边交谈,行到路的尽头,是一个照壁,过了照壁,又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边是低矮的监房,这里关押一般的杂犯。
甬道尽头往左拐,是关押男性重犯的地方,大多是死囚。往右拐是关押女性重犯的地方,门口有官媒把守。
这里的官媒,与男女婚姻之媒妁无关,是监狱里复杂看管和押解女犯的女役。
苏蔬和司空轩武分开两边,一个去看薛猛,一个去看阿黎,刚至监牢门口,官媒当即把她拦住,沉着脸道:“监牢重地,闲人不得入内。”
苏蔬看这官媒年纪在四旬开外,急忙讨好道:“大婶,我不是闲人,我来探监。”
那官媒当然知道她来是探监,没有得到好处,把脑袋一歪,不加理会。
苏蔬明白,这又是个需要打点的环节,可是自己没有一文钱,继续示好,“大婶,我出来匆忙,没带银钱,你先让我进去,明日,明日我再来,一定加倍奉上。”
官媒心道,你当我这是菜市场吗,还能赊账,横在门口,就不准她进去。
苏蔬心急火燎,自己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