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意义,但教训她还是很解气的,连姨你不知道,那个时候若你不出手,我大概会忍不住自己来了。”苍苍笑着说,“所以这算什么错?连姨你无需放在心上,方若锦她不值得。”
连姨听了却依旧担忧:“可是她有方家的背景,如果去诉苦,又或者……你也看到墨珩他……”
苍苍拍拍她的手:“没关系的,方家也就是一个书香世家,能有多大能力?而且方家的迂腐是出了名的,方老太傅他就是个礼教至上冥顽不化的老学究,他如果要追究,连姨你道不道歉都是一样的。至于墨珩……”
苍苍轻轻眯眼:“方若锦毕竟是他母亲,他生气也可以理解,若是因此就疏远了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有一点连姨你要记得。”她看进连姨的眼睛,认真无比地道,“我从未将你当下人,我将你当唯一的长辈,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需要对墨珩退步,他比不得你。”
车厢里陷入安静,连姨动容地看着苍苍,眼里的犹豫不安终于一点点散去,又恢复成那个爱护心胜过一切的长辈,围着她额头的伤念叨起来,忧心不已地问会不会留疤。苍苍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她送出去,车厢里又只剩她和未名两人。
未名的目光一直凝在苍苍身上,看得她奇怪又别扭:“做什么?”
“你为连姨挡下这巴掌,也是不想让她在人前受辱吧?”他的目光很纯净,似乎能照出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她被打,就定下了她不对的性质,而被打的是你,墨青染也会背上错处。两厢抵消,便可不了了之。”
苍苍撇撇嘴:“都被你看出来了。”
不能在未名面前不好意思,如果因为被他看清意图而难为情,那一天到头都会郁闷无比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精美匣子,取出里面的玉片拿在手上反复观摩:“就是这么两个铜钱大小的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如果被别人拿去难道就能冒充我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未名朝她手上看了一眼,视线忽地一凝:“拿来给我看看。”
苍苍递给他,他一手撩起窗帘对着光看了一会,忽然说:“这玉片很新。”
苍苍怔了一下,凑过去看,只见光下薄如蝉翼的淡黄色玉片透明晶莹未见瑕疵:“从哪里看出来?”
“感觉。”唇里吐出两个字。未名又唤连姨进来,拿着玉片问她,“玉片前任主人是否随身携带它?又可曾时常拿出来把玩?”
连姨都回答是。未名点点头:“那就是了。”他指给苍苍看,“你看这边缘部分。”
边缘部分怎么了?苍苍仔细观察,发现玉片的边缘薄而锋利,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这是从整块玉上意外磕下来的。
她不解地看未名。
未名摇头:“再用手摸。”
苍苍照做。玉片边缘和上下表面都摸过去,感觉,有些干涩感,挺扎手的。不过这就代表新了?
见她还不懂,未名再摇头,伸手入怀中取出几枚铜板大小的玉片:“再摸。”那些玉片比帅印玉片厚而丰润。乳白色兼有青色暗纹,一看便知质地极为上乘,苍苍又摸摸这些。却是触手温润滑腻,前后两者截然不同。
“这是我自从睁眼起便带在身边的。”未名解释道。
苍苍陷入思索,逐渐地仿佛明白了什么。
据说玉就如同紫砂壶,越养越润,刚出产雕琢的新玉和常被抚摸把玩的老玉。无论在色泽还是气息上都有较大的差别。
难道这差别就是她刚才前后感受到的两种感觉?
虽说其中也有两者质地不同的关系,但能被雕刻为帅印的东西品质会差到哪里去?这样说来……
“这个……是假的?”苍苍怔怔地看着玉片。忽然掀开车帘,“桑瓜停车,我要再去侯府……”
“不必。”未名阻止她道,“桑瓜你带着这样东西走一趟。”
桑瓜立即应下,接过玉片,把缰绳让给连姨,也不叫车停就跳了下去,迅速消失在街头。
苍苍有些心神不宁地回到慕府,没等多久桑瓜回来了。
“问过墨松,他表示一无所知,我让他看玉片,他端详许久似乎也看出不对劲,现在正在搜找。若找不到大概要对所有人进行彻查了。”桑瓜把玉片还给苍苍,苍苍一下子坐下来,撑额看着这东西没说话。
或许是知道今天能拿到信物,永青这时候过来了,苍苍便把玉片给他看。
“假的?”永青难掩震惊,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最后道,“主人在时我还小,后来这个又到了小主人你这里,是以属下不曾见过这个,也判断不出来。但会不会是误判?东西就放在长安侯府里,好端端怎么就成了假的呢?”
听了这话桑瓜和后来过来的麻叶都有些不高兴,他这句话不是在质疑师兄吗?未名沉默,苍苍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否决:“不会错的,我相信未名的判断,而且我自己也能感觉得出来不妥当。现在的问题是,谁拿走了真的,拿过去为了做什么。”
“想必不会是谁拿去玩或偷偷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