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温小暖,已是揣着银两,闲庭慢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厢房。房门是敞开的,一股浓郁的茶香味扑鼻而来。
到了门前的温小暖顿住脚步,蹙了蹙眉,抬眼向屋内看去,看到坐在桌边的那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妈妈时,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脚踏入,笑得甜美:“花妈妈,您找我有事?”
“浮雪,再过个四五日,王爷就该来接你了。如果命好,当了那果欣王的小妾,别的不图,荣华宝贵那是享用不尽的,到时你可别忘记了妈妈我。”花妈妈缀了口茶,啧啧有声,顺手取了个杯子,帮温小暖也倒上了一杯,向她招手道:“来,过来,坐到妈妈旁边,品品这茶味如何,这可是果欣王差人给你送来的,不知是哪国进供来的珍品,茶香真是浓郁爽口。”
果欣王让人送来的给她的……这花妈妈品的倒有滋有味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么个献法!
“花妈妈如果喜欢,就拿去吧,我本就不懂茶叶,也品不出什么好味儿来。”温小暖撇撇嘴,斜了眼桌上那盒茶叶。那王爷送她茶叶,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他送的东西,她才不稀罕,当然,也不敢不愿收下。
花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呵呵,那妈妈我就不客气了。话说回来,到时候你到了果欣王爷的府上,什么样的茶叶喝不着呀……浮雪,你这妮子怎么了?怎么哭了?还在想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若是真的爱你,怎会到现在都不来赎你出去?浮雪,花妈妈给你讲句心理话,这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对他们可不要付出真心,不然,苦的只有我们女人自己。这个。。。。这个果欣王虽说是个有怪癖的人,可是他有钱,我们女人嫁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不管他如何,只要他对你好,心里有你,能让你在王府内不受欺负,那就得了——别哭,别哭,来,妈妈给你擦擦。好了,别哭了,谁让我们投胎投错了,投成女人,这就是命。”
温小暖任她拿丝巾拭去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泪水,犹自装着哭音,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花妈妈,我不是为了那些伤心,你不知道,浮雪我。。。我本就是个福薄之人。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克死了娘亲,那天正巧有个算命先生路过,他说,他说——”
说到这里,温小暖突然停住,拽过了花妈妈手中那条上好丝绸制做的丝帕,掩住了眼睛,又呜呜做声的大哭了起来。
“那些江湖术士的话哪里能信?别哭了,你看你这一哭,妈妈的心都跟着疼了。”花妈妈起身很亲昵的拍着她的后背,如在安慰自己的女儿一般。
温小暖哭的越发大声,帕子也掩的更紧了,肩膀随着哭声一起一伏,抽咽着道:“花妈妈,本来。。。本来我也和你是一般的想法。。。可是我七岁那年。。。我做了个梦,梦到。。。梦到一个穿着黑袍和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并肩而来,说爹爹待我太好了,第二天一醒,爹爹。。。呜呜。。。爹爹就不在了。后来。。。后来到了十岁那年,再次梦到他们,平日里对我百般照顾的领居黄大婶她。。。她第二天莫名其妙的死了。十岁以后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了,可是我可以肯定那穿黑白袍的两人还在我梦里出现过。昨天,呜呜,昨天——我又梦到了这两个人——这几天准得出事情,花妈妈,你可千万不能对浮雪太好了。。。。。。虽说江湖术士的话不能信,可是那个人不一样,他。。。他绝对是有着大本事的人,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穿黑白袍的两人?莫非是黑白无常两勾魂小鬼?
花妈妈涂着厚粉的脸越发的白,猛的收回了本来还拉着温小暖的手,身子也向后挪了几小步,声音倒还算平静:“那个江湖术士。。。哦,不,那位大仙说的什么?”
“他说。。。他说。。。”温小暖见把她吓成这样,心里觉得好笑,掩着脸,遮着笑,发出呜呜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道:“他说我本是阎王爷前研墨的丫头,因为打破了阎王最珍爱的如意磨,被阎王爷一气之下罚到了人间,要受三生三世的苦难。。。。。。呜呜。。。。。。这三生三世不能有人对我好,谁对我好,便会克谁。。。。我注定了是三辈子孤苦的命。。。。。。呜呜,花妈妈,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拿开了丝绢,眼前已不见了花妈妈的人影,远远的门前有声音传来:“浮雪啊,妈妈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没做,得赶紧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会再回来才怪!温小暖心里笑开了花,甜甜的应了声,瞥见桌上那花妈妈说要带走的茶叶,一时兴起,冲着花妈妈即将消失的背影,高声喊道:“花妈妈,这茶叶您还没带走。”
花妈妈顿住脚步,转过来的脸笑得很不自然:“妈妈刚才是开玩笑的,王爷送给浮雪你的东西,妈妈再喜欢,也不能真的拿走呀。你好好在屋子里休息,妈妈先走了啊。”
话没说完,也不再等温小暖回话,人已是穿过了门前的绿荫小径,急急的拐出了苑子。
温小暖收起嘴角的笑容,到了床边,把抽屉夹层内的金饰,银饰取出,都放入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