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那王爷会有那样的表情。
温小暖懒懒的抬手打了个哈欠,侧脸看向她,似笑非笑:“王爷不喜欢女人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有一点倒是被你猜对了,我哪有福气和王爷有什么露水之缘,他那东西呀——根本没用。”
这话一出口,心里突感到一阵畅快。
如果她知道她这随口的一句话在后来传遍了整个临县,传到了留城,又传入了果欣王的耳中;更甚至,几乎成为大多百姓饭后闲聊时的话题,今日她还会不会这般的说法。
那东西——没用——
牡丹一下子懵了,她没想到事情的实情是这个样子的。。。更没有想到温小暖说话这么直接,而且毫无隐瞒的全告诉了自己。
她一时间脸色通红,神情怔忡,半响才略带好奇的结结巴巴的求证道:“妹妹,你。。。。。。你的意思是果欣王他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身子有病?”
“嗯,而且还是治不好的病——不举。不举你懂不懂?就是一辈子不能男欢女爱的意思,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温小暖笑意浓浓,脸色如常,未见羞涩,仿佛那话不是出自她口般。紧接着目光定在牡丹的衫裙上,伸出手滑过了那梅红色的绣花:“姐姐这衣服料子真滑,真漂亮。”
牡丹红着脸,半张着嘴,很惊讶的直直的看着温小暖。
这前些日子还是为保清白宁可自尽的人,今天竟像换了个人儿,说着这般露骨的话居然神色平淡,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会儿还夸起了自己的衣料,这人怎么能说变就变,还变化这般的大,她还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像做梦似的。
就在牡丹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温小暖已是收回了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半睁半闭着,望向眼前那枝红色花朵,清冷的道:“妹妹我喜欢清静,姐姐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就请自便吧。”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牡丹本就红着的脸这会儿涨的通红,又气又恼的瞪向温小暖。见她看着那红色花朵好似看稀世珍宝似的那般专注,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合适。最终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向身后看了一圈,盯住了一处,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接着又冷哼了一声,跺了下脚,转身离去。
她步子还没踏下石阶,身后那专注看花的温小暖带声音突然响起,声音里带着犹浓浓的笑意:“姐姐你身上的香味儿很特别,不知是哪家脂粉店的货?改日带妹妹也去买点?”
牡丹差点儿从石阶上栽下,头也没敢回,一气急走出了苑子,才长出了口气,回头透过树叶望向温小暖所待的亭子,又将衣袖凑到鼻尖闻了又闻,觉得闻不出什么奇怪的味道,才放下心来。接着站定了身子,把眸子转向了适才所望之处,朝那儿挥了挥手,才满脸笑容的离开,还顺道反手将苑门给拉上。
温小暖从袖中拿出刚刚从牡丹怀中悄悄取出的物件,一个青底红绣牡丹锦囊,里面装着几锭足足有十两的金元宝,这还没捂热,估计是刚到手不久吧。
温小暖眼睛闪过一丝寒气,把元宝取出,装进自个儿腰包。掂了两下那个锦囊,随手一掷,扔垃圾一样的扔进了亭外树丛中。
除了这金元宝,倒出来的东西还有一个是个奶白色的药瓶儿,打开瓶口,一股清凉的气味迎面扑来。这药味她很熟悉,着了花老鸨一次道后,她特地的跟踪过伺侯新来的姑娘们的丫环们,从她们的住处偷出过一瓶,就是这种味儿。
这个牡丹,这般的费劲心思想迷晕她,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察觉到头稍微有点发晕,她轻轻的甩了甩头,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清凉有点像薄荷的味道让晕眩感瞬间消息。
她把玩了会手中的小瓶,将其塞入袖中,继续的闭目养神。
刚刚闭上眼没一会,便听到身后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时,心里顿时有些明了。这个牡丹,居然当起了红娘,牵红线牵到她温小暖身上来了。
王高升见温小暖半靠在亭柱上不再动弹,以为是药已生效,又不敢轻举妄动,便半踮着脚尖慢慢的从树丛中走出来。
远远望去,红色的花树,红色的纱裙,那女子静坐在亭边石凳上,懒懒的倚在亭柱上,像只慵懒的猫。只那么静静的坐着,已经是牵动人的心魄。虽没有看到正面,也猜得到定是个绝色的美人。
王高升脚步越来越迫不及待,又怕美人还在清醒,特意的放轻了脚步。想走快一些,还得步子轻盈,真是难为了这个看上去有二百斤朝上的像个皮球似的矮胖子。
终于挨到了美人身后,王高升收脚站稳后,两手伸出做怀抱状,直接向着面前的美人扑了过去:“小美人,少爷我来了。”
温小暖身子一闪,侧身避开,那王高升动作太过用力,再加上他惊人的体重,这一栽,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狠狠的砸向了石凳。这石凳有些高,王高升的胳膊又短,撑不着地面。先是肥肚撞上了石凳,一声哎哟还没喊出,头已是撞到了地上,紧接着整个身子跟着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