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画画醒来,天已大亮。抬手就看到,腕上白晃晃的纱布缠着一块夹板,正冲着她笑。
“半夜去买的?家里可没这种东西。”涂画画忽然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喜滋滋地掀被起床,直到衣服穿好,涂画画才想起昨天“太极”摔伤了。可现在已经一点事都没有,“大王的技术,真厉害!”
涂画画走出卧室,就闻到一阵诱人的肉粥香。君如届正坐在餐桌旁喝粥,桌上还放着一碟小笼包、一碟奶黄包,鸡蛋三四颗。
“大王,你吃独食——”涂画画撅着嘴走过去,满脸委屈地冲着君如届抗议。
君如届看她过来,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一只空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
涂画画看着那一大碗粥,愁云上脸:“吃不完——”
君如届闻言凉凉地瞟了她一眼,低头吃自己的。其间没发出一点声响。
涂画画接受到他那眼神,无比后悔说他吃独食,这老男人报复都报复地那么不动声色。腹诽完,哀怨地埋下头地舀粥喝起来。
她是可以倒点出去再喝,可惜她不敢。昨天那么折腾了他,还是表现好点安全。
但是,接下来,涂画画就沉不住气了。
一个小笼包进了她的粥碗,飞快地吃完;一个奶黄包也来报到,再接着吞;拨了壳滑滑嫩嫩的鸡蛋也来凑热闹,涂画画真的是吃不下了。
她皱着一张脸看着君如届,张着嘴话还没出口,君如届就丢过来三字:“养肥点。”
顿了顿又特意加了一句:“手感不好。”
涂画画被秒杀。手感不好……大王真会打击人,专挑厉害的戳。
身体正好是涂画画的一个死穴。她是很瘦,除了胸部和太极还有点肉,其他地方肉都像是被油炸了似的浓缩了。八十斤的体重对163的人来讲,真的是瘦了。
“我体力不要太好!“涂画画不服气地回道。她是瘦,可是她并没那么脆弱。尤其是玩游戏的时候,无论是户外的还是室内的,她都玩得很好,并且长时间屹立不倒。只不过,玩过头会偶尔发个烧而已。
喝着粥的君如届听到“体力”二字,终于抬头正眼瞧了她一下。
只不过这眼神……
涂画画想说您老还是用眼梢瞟吧。好吧,她确实不止一次在那啥的时候晕过去过,但那是自己还不熟练不是么?
最后,涂画画在君如届老神在在的注视下,吃了两个小笼包,两个奶黄包,一个蛋白后丢下大半碗粥逃进了画室。
君如届看着逃进画室的小女人,很想问一句:手都上夹板了还能画画?
没有谁规定画室里就只能画画。此刻,涂画画就窝在大大的黄色章鱼里,一手薯片、一手电话,聊得热火朝天。
“亚斤,我遭报应了。”电话一接通,涂画画就可怜兮兮地报告。
“呦——那死了没?死得惨不惨?”电话那头的徐亚斤,觉得心情怎么那么好。
“嗯,死得可惨了。现在是摔得七零八落的灵魂由于太想念你,特意顺着无线电波爬来找你。”涂画画特意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话讲道。
“姑奶奶,我错了!”徐亚斤只觉得背后一阵阴寒,赶忙认错求饶。她绝对不是涂画画的对手,这丫的一句话就捏了她的七寸。
“亚斤,我真的摔伤了——”涂画画也不再纠结刚才那个话题,徐亚斤怕鬼那是出了名的,她可舍不得把她真吓坏了。
“你没开玩笑?”徐亚斤听出来点味道,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昨天欺负完大王,笑得太开心了,结果在厕所摔了一跤。”
“摔哪了?”徐亚斤还是一阵紧张。
“太极摔伤了,大王给按摩了一下就没事了。另外右手脱臼了,大王帮忙接好了,他还特地给我按了个夹板,能干吧!”涂画画讲到君如届就眉开眼笑,就差没宣告天下普天同庆。
“这么说那人还有点用哦。”徐亚斤把那“哦”字挑得老高,明显得对君如届没啥好感呢。
“那当然,大王可厉害了!”涂画画立马跟个小狗似地应声。
徐亚斤早就没有打击她的心思了,反而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阴森森地问道:“那么请问你那绑着夹板的右手此刻在干什么?”
“厄——在——”涂画画还没讲完,徐亚斤就在电话那头吼:“你别告诉我你那拿着电话的左手有□术,能同时拿着零食到你嘴里让它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哎呦——嘴巴饿了嘛。”天知道她吃得有多撑,可看到零食还是想嚼嚼。
“画画,你知道右手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乖,好好养着,啊?”徐亚斤一改刚才的嘻嘻哈哈,特明媚忧伤地来了一句。
手,对于一个以画为生的人有多重要。更何况,插画,对画画来讲并不只是一份职业而已。它更是她的精神寄托。
“哎呦,我知道啦。我肯定会很认真很认真的保重的!那个,我晚上来你家拿画,先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