尓朱天光堆上满脸的愁容,自从见到了老道士崔远之写的两个字顿时舒展开來,活像是一个三天沒有饭吃的饿汉,看到了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内心深处也有些不好意思,惭愧呀,要是当初听了他的宝贵意见,何至于如此呢,
侯深还在注视着桌面上马上还未干掉的“独孤”二字,希望是有了,但是好像希望也很渺茫呀,他抬起头來看看尓朱天光,尓朱天光同样的心理活动,想到了救命的方法,可是如何派人通知呢,派谁去送信呢,消息根本就传不出去,别说是人了,只怕是连鸟也飞不出去呀,要晓得外面的兵马连成一片一片的,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还能怎么样呢,尓朱天光惊奇的看着这个慈祥的老道长,站起身子來,亲自为崔远之蘸满了酒,并且亲自为他端了起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为一个外人端酒,态度当然极度的诚恳,
崔远之接过酒來,一饮而尽,屋子里传來了一阵阵的笑声,守把的士兵都很奇怪,被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呢,笑声在别人看來更多了几分末路的自我消遣,
酒后,尓朱天光像对待神仙一样的派人将崔远之安排到了一个舒适的宅院内,沒有召集其他的将军,他留下了侯深,问道:“侯将军,你觉得本帅对你如何,”
“大帅和王爷待我恩重如山,小人无以为报,”侯深想也沒想的背诵下來,
“好,老弟可愿意为我做件大事吗,”尓朱天光用期待的眼光注视着身边这位中军副都督,侯深马上明白了,这是要我去搬救兵呀,
有心不答应,说重了那是违抗军令,说轻了那是不够意思,人家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能够使自己全身而退呢,沒有办法侯深说道:“大帅有事但吩咐就是了,小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眨下眼睛,”
“好哇,侯将军,我等的身家性命就全部交给你了,我马上修书一封,你于今夜下的城去,想办法出的联营,将此信送交给独孤如愿部,让他速速引军到此,”尓朱天光压低了声音,声音仿佛从嗓子眼中挤出來的一样,这件事情作为高度机密,尓朱天光视其为他们唯一的生机,
“小人得令,”侯深连忙跪倒在地,尓朱天光双手将其搀起,感激的双眼险些掉出泪來,侯深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可是尓朱天光并沒有答应,只派了一个大胆的士兵和他一同出城去,
事后,侯深知道他先让自己的妻兄念贤跟着去,是不可能的,万一要是自己被捉住了,扛不住陇西军的皮鞭投降了,尓朱天光还是有一根绳子牵着我的,一旦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念贤就是他的刀下鬼呀,
背上了足够的干粮和水,二人趁着夜幕溜下城头,情况并沒有侯深想得那样糟糕,他们很快就一连过了几座营寨,沒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终于成功的跑了出去,
事情往往在你特别顺利的时候,老天爷会让你倍加顺利,走了沒多久,二人走了一夜,胆战心惊浑身累透了,此时天色微明,天气比较的凉爽,侯深建议到树林中休息一下再走,二人休息了一会,偏巧的是远处传來了一阵马蹄声,士兵的警惕性很高,他爬起生來推醒了睡梦中的侯深,侯深爬起身來贴在地上仔细一听,脸上笑了笑:“两匹战马,”
胆大的士兵,也瞅了一眼侯深,解下了身上的绳子,事情哪能这么巧呢,二人也不敢稍待,赶紧的设下绊马索,沒过过长的时间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两匹战马,有了战马二人的腿脚好像一下子长了许多,二人翻身上马,打马如飞,
走到了离偏关还有十多里地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子,镇子不是很大,看起來也不过有100户人家,可是就这么一个小镇子,人來人往的显得格外的繁荣,不少人摆起了地摊,生意看起來还挺不错,侯深和士兵跳下马來,到了一个茶铺前拴好战马,喝了两杯水解了解渴,也算是解了解暑,
侯深向四下看去,他发现人们的脸上挂着祥和的气息,可别说在这样一个乱世能够有如此的景象实在是难得呀,对于独孤如愿以前他只是听说此人能征惯战,一杆红缨枪所向披靡,一把青罡剑削铁如泥,但凡作战此人皆能从中获取胜利的机会,几天在看看其治下确实令人佩服,想來作为前秦州的刺史也一定将前秦州治理的井井有条,他觉得这次冒死出來搬救兵算是找对了人,
面对侯深的突然造访,独孤如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冯广腾手中的扇子驱除不了浑身的燥热,“老弟呀,为兄觉得此事恐怕不妙呀,”
独孤如愿当然知道冯广腾担心什么,他曾经就觉得这是一个陷阱,看來还真说对了,二人请进了侯深,安排了另一个士兵就餐,
侯深见到独孤如愿,双眼含泪,此刻独孤如愿就是他的亲人一样,他上前施了一个礼,说道:“独孤将军救命呀,”
果然不出所料,独孤如愿和冯广腾想的事情发生了,侯深带着哭泣的声音将最近的遭遇说给了他们二人, “将军素怀仁义之心,还望将军速速发兵,救出元帅和众家兄弟呀,”
“好兄弟,你能冒死出的联营实在是令人钦佩,我等速速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