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叶小八一拳,鼻梁上有些红肿。
叶小八乌黑晶亮的眼睛骨碌碌在俊生和周睿景身上扫了一圈,发现俩小孩都是衣服脏了点,头发乱了点,看上去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当下为俊生提着了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被颜惜墨抱在怀里的圆娘突然伸手指着周睿景叫了两声:“坏,坏”,周睿景听了面是顿时红的要滴出血来,周小妹如斗鸡一样摆了阵势怒瞪向圆娘,可碰上了颜惜墨凉飕飕的眼神,立刻又如被霜打过的豆荚一样瘪了壳。颜惜墨幽凉的眼神在周家兄妹身上飘了一圈,抱着圆娘牵过俊生叫上叶小八和团生径自回家去了。
他们前脚到家,朱阔后脚就回来了,围着没什么表情的颜惜墨团团转:“惜娘,你刚才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颜惜墨不理他,自去屋里拿了伤药出来给俊生和叶小八上药。朱阔趁她进屋时悄声向叶小八问道:“你娘怎么啦?”
叶小八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朱阔刚想再问他们兄妹俩的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颜惜墨就从里间出来了,他急忙又像见了主人的大黄狗一样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药讨好的对着她笑道:“小心重,我来拿!”
他这话音一落,俊生和叶小八不约而同的嗤笑出声,那小小的瓷瓶能有多重!
颜惜墨白了他一眼,将药瓶拿了回来。朱阔不好意思的回头冲两个孩子笑了笑,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周家三口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钱家母女。朱阔和颜惜墨听到声音迎了出去,钱寡妇见了朱阔就带着钱芹草就要下跪,颜惜墨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抬手将两人挡了。在一旁低着头的钱芹草满面粉红,一双暗含秋波的眼睛怯生生的向朱阔看去。
她这暗送的秋波正好落在了颜惜墨眼里,她心中冷笑,这不知羞耻的黄毛丫头,勾汉子都勾到别人家里来了!当下便移了身子,将朱阔遮在了身后。
钱芹草的秋波半道被截,恼怒的瞪了挡住她的那女人一眼,未成想与那女人的眼光碰了个正着,那寒凉冰冷的眼神让她如吞了口积雪似的,刺幽幽的直冷进心里。
那头,钱寡妇正在对着朱阔感动流泪,口口声声直唤恩人;颜惜墨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朱阔如何应对。
周家与钱家之事朱阔还没和族里议定就忙着回来了,现在钱寡妇一口一个恩人倒让他有些下不来台的意思。他想了想对钱寡妇道:“婶子,这恩人我可当不起,我虽和三叔提了你家与周家的事,可却没有议定具体的办法,实不相瞒,周兄在我这小院中我还可保他一家三口的安全,可婶子家却是有些顾不上了!”
钱寡妇昨夜和女儿心惊胆颤的顶了一夜门,那些畜,牲几次差点把门给冲开。若是今夜再来这么一遭,家里的破门绝支撑不了一夜,那她们娘俩就要填了狼腹呀!钱寡妇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跌坐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钱芹草没料到朱阔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之前在朱三叔那里他不是还为自家鸣不平吗!现在怎么就变了态度,难道真是因为要替周家说话,才把她们家捎上的吗?
颜惜墨见朱阔拒绝了钱家母女不做滥好人,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她看钱寡妇哭的实在不成样子,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婶子,生死由命,你还是看开些,再说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到朱三叔家去哭,说不定他老人家能替你们想出办法!”
她说的是实在话,可于钱寡妇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那钱寡妇听了猛的甩开了她的手,横眉怒目的指着她就骂了起来:“什么叫生死由命,你命好嫁了个好男人就可以叫我们母女去送死吗?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没有男人吗!哎哟喂!我的姐夫哎,你怎么去的那么早……”说着又大哭了起来。
颜惜墨与朱阔听见钱寡妇这些话,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在无双镇上事。颜惜墨记得自己那时好像也是这么指着齐氏的鼻子痛骂的,可话又说回来,这没有男人关钱寡妇姐夫什么事?钱寡妇要哭也该哭自己的相公才是!
朱阔想着当日颜惜墨在无双镇也是这么被人欺负,禁不住对钱寡妇母女动了侧隐之心,他为难的看了看颜惜墨,斟酌着这件事要怎么办。
颜惜墨看出了他的心思,若那钱芹草对他没有心思,那这钱家母女倒也可一帮!可现在这钱芹草分明是只披着人皮的母狼,她可不会做那引狼入室的蠢事!
“阿阔,女子的名声重过性命,这事还是交由朱三叔处理的好。”颜惜墨打断了朱阔的沉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阔何等通透,颜惜墨一点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朱家村的族规一向森严,村里也不可能专门分出青壮年来保护钱家母女,这钱家母女到最后就真的只有等死!
“娘子……”他看向颜惜墨欲言又止,颜惜墨知道他做了决定,看也不看他的迳自转身回屋去了。
“钱婶子,你们母女回去收拾了细软,今天晚上就搬过来吧。今晚你们母女就安心的住在东厢把门顶上,我会守在外面不让狼群进屋的。
钱寡妇听他改变了主意,立刻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