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休养生息,所以,现在该轮到河北义军拿出实际行动了,不能再以几十万饥民的生命为挟持手段,蓄意制造húnluàn,以便luàn中取利,扩大自身实力,纵容逐鹿争霸的野心无限膨胀。
然而,对于河北义军来说,生存之路实际上只有一条,那就是竭尽全力扩大实力,想方设法húnluàn局势,逐鹿争霸。
对于帝国来说,叛luàn者不可饶恕;对于皇帝和当权者来说,叛luàn者必须杀,以维持权威,惩戒民众。所以说,叛luàn者一旦迈出了这一步,就再无回旋余地,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刘炫、刘黑闼、曹旦以各种手段结盟西北人,甚至潜藏于西北人帐中,其目的都是为了利用西北人逃避当前危机,寻找生存之路。
这一点,彼此都清楚。在柴绍抵达龙卫统之前,双方生死相依,携手合作;在伽蓝离开安阳城之后,双方的利益诉求不再一致,矛盾也就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帐内陷入长时间的死寂。
西行低声咳嗽,冲着龙卫统军官们使了个眼sè。大家心领神会,纷纷离开了主帐。
伽蓝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明天黎阳叛军就要杀到安阳城下,独孤震既然做出了决断,那么龙卫统就要进城,帮助独孤震戍守城池,对抗黎阳叛军,而河北饥民将被抛弃在洹水北岸和韩陵山之间。刘黑闼如果愿意继续合作,那饥民可以得到维生的口粮,并在拿下黎阳后得到足够粮食踏上返乡之路。反之,伽蓝无力兑现诺言,形势将对河北饥民极度不利,他们只有投奔黎阳,而投奔黎阳的结果就是大量死亡,这必将影响到河北义军,因为皇帝一旦知道山东叛民多达几十万之众,必定雷霆震怒,会尽遣主力大军剿杀义军,如此则义军再无生存机会。
之前刘炫、刘黑闼、曹旦等人或许对杨玄感的叛luàn还抱着一丝成功的希望,尚在观察判断之中,如今独孤震和赵郡李氏都明确了态度,通过伽蓝的“泄密”几乎可以肯定杨玄感兵变成功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除非出现奇迹,除非西边的元弘嗣和东边的李子雄都能控制军队,但皇帝既然早有预防,那杨玄感的东西夹击之策必败无疑,所以,现在没有必要再观察等待了,可以决策了。
刘炫、刘黑闼和曹旦面面相觑,苦无良策。
伽蓝没有劝谏,也没有bi迫,与傅端毅、薛德音和西行转入偏帐,商量天亮之后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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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炫张口yù言。刘黑闼一句话便封住了他的嘴,“河北义军目标明确,luàn中取利,所以,我们既不会帮助西北人攻打黎阳,更不会投奔黎阳参与兵变。”
曹旦点头,支持刘黑闼的决断。
刘炫苦叹,问道,“当真不考虑无辜苍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黑闼非常坚决,“河北义军若想建立霸业,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刘炫黯然无语。假如这些饥民大量死在黎阳附近,对山东各地必会造成可怕的冲击,大河两岸的山东人义愤填膺,无数义士必定揭竿而起,义军的实力将在短时间内得到飞速提高,而这,或许正是某些“仁人志士”所期待的结果。
“伽蓝并没有放弃。”刘炫提醒道。
“他正在放弃。”刘黑闼摇手,“一个把自己藏在黑暗里甚至连姓氏都蓄意隐瞒的人,谁敢信任?俺自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他。事实证明,河北人不过是被其利用的工具而已,如今黎阳已反,河北人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他便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抛弃我们。”
曹旦眉头紧皱,沉思良久,小心翼翼地说道,“某以为,如果顺从伽蓝的意愿,或许我们能寻到劫掠黎阳仓的机会。”
刘炫马上想到了曹旦的用意,心跳骤然加速,窒闷难当,抓住白须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刘黑闼却是浓眉飞扬,立时便领会了曹旦的想法,全神投入思考,数息时间后做出了决断。黎阳仓对他的yòuhuò太大了,为此,不惜代价也要豪赌一把。
“需要多少人马?”
“倾巢而出。”曹旦低声说道,“豆子岗、高ji泊和太行山必须联手,否则拿不下黎阳仓。”
刘黑闼沉yín不语。三地义军联手攻击,时间上肯定来不及。现在格谦、郝孝德、孙宣雅、高开道等人已经渡河南下,正与王薄、左孝友等人联手攻打齐郡,与齐郡郡丞张须陀在章丘一带ji战,而高士达、窦建德的高ji泊军队远在信都,密切关注着蓟燕方向的动静,时刻提防官军主力南下抄了义军的后路。目前能迅速集结到一起的只有杨公卿的太行义军和张金称的清河义军,再加上曹旦暗中布置在漳水河上的人马以及自己所带的一千壮勇,勉强可以凑足五千人。
正常情况下,五千人拿不下黎阳仓,除非得到伽蓝的配合。
伽蓝会不会配合?如果伽蓝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