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这个东西本来就恶心,当初你不就是因为不愿意搞政治才搞起的教育么?”当着林鸿飞的面,薛琪毫不犹豫的揭开了自己老公的短,“怎么样,是不是真正进了象牙塔之后才发现其实大学也是一个名利场,和官场差不多?”
听到自己妻子这话,高教授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共和国的大学,根本就不会是学问人心目当中理想的搞研究和搞学问的象牙塔,各级领导的行政编制注定了大学也是一个特殊的官场,他其实很明白,别看自己在大学里与世无争的,可之所以自己能够没受到什么人的排挤,学校里有什么好处的时候也没有落下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妻子的缘故?若是自己没有一个当副省长的妻子,不要说教授,就算是副教授恐怕都评不上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林鸿飞摆摆手,“今天咱们就是吃饭的,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好,咱们就吃饭聊家常,不说其他的,”对林鸿飞的话,薛琪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说起来,咱们姐弟还真没有这么好好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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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琪家玩的很开心,一直到临走送林鸿飞上车的时候,薛琪才小心的对林鸿飞说道,“鸿飞,任省长希望能够私下里见你一面。”
“私下里?”林鸿飞挑了挑眉毛,确认道。
“私下里。”薛琪点点头,嘴里有些苦涩:这个老任,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在薛琪看来,任副省长想要私下里见林鸿飞,无非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脸面、私下里向林鸿飞道个歉,但之前他那么重重的扫了林鸿飞的面子,以林鸿飞心高气傲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可是出乎薛琪的意料。林鸿飞竟然同意了,略一沉吟,林鸿飞终于点点头,“薛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样,麻烦薛姐告诉任副省长,明天早晨我在招待所里等他。”
“你在招待所里等他?”薛琪吃了一惊:你这也太拿大了吧?
但随即。薛琪的心里就苦笑了:在占据了据对优势的情况下,林鸿飞依旧还愿意给老任一个机会,没有赶尽杀绝,已经够厚道了。
“好,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老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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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薛琪最亲近的人之外,其他人没有人知道这几天任淇是怎么过来的。
当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游说着林鸿飞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几天来任淇的心仿佛被放在油煎锅上反复不停的煎熬。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当初一个根本算不得多大事、甚至过了之后都差点儿忘记了的建议,竟然给自己引起了这么大的被动!
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并不是没有向自己的靠山寻求帮助,但他的靠山刚一听到是他的声音,还没等他开口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将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说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全国上下二十多个省市都招商引资想疯了,你可倒好,竟然会冷落这么重量级的投资商?你脑袋被门夹过了吗?”
对方虽然将任淇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毕竟培养一个省&委常委真心不容易,说不得只好指点他一番,“林鸿飞那小子我还是知道的,不是什么心胸狭窄的人。主要还是你这次打脸打的太狠了,否则情况也不至于成了这个样子……让林鸿飞把面子找回来,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那个时候这小子若是再不依不饶,我也能帮你出面,可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帮你出面?我磕碜得慌不?!”
任淇自然唯有唯唯诺诺。可挂上了电话之后,任淇却真心头疼了:向林鸿飞那毛孩子低头?自己堂堂的省&委常委向这么个毛孩子低头?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只是接下来的情况就由不得他任淇做主了,随着情况的急剧变化,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任淇不但白头发凭空增添了许多,皮肤更是显得苍老松弛,和之前的容光焕发判若两人,整个人仿佛是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一下子度过了十多年的时间。
任副省长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极了,当初提那个建议的时候,我怎么知道那小子竟然还有这么深的背景?早知道这小子有这么深的背景,我去招惹他干嘛?就算我亲自去接他又怎么了?最让他觉得委屈的是,当初你们不是也跟着都同意了的吗?怎么现在都一股脑的怪起我来了?
他甚至埋怨起林鸿飞来:你林鸿飞也是,你有这么深的背景你早说啊,早说不就没有这些事了么?你什么都不说,你这麻子不是麻子,这是坑人啊!
毫无疑问,任副省长后悔了,可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得卖,惟独没有后悔药可卖,既然没得后悔药可以吃,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向林鸿飞低头。
这话听起来真是让人气沮的很,堂堂的副省部级干部,还是入了省&委常委的,竟然要向一个小小的正处低头道歉?这岂止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估计自己若是向林鸿飞低了这个头,自己也算是开了省部级领导无耻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