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头领虽然得宠,可没实惠啊。而且手下亲兵是王善的根基所在,自己仅仅作为一头领,可绝没半点拥有。现在得了兵权,那就是独自领军了。带队伍随便往外扫一把搂搂,就是以千两计的真金白银。日后就算队伍散了,有这些家私,也不失为一富家翁。
而王善呢。在这支大军阀下面括着小军阀的队伍中,李嘉明就是小军阀的一支,而且是相当强的一支。否则他不会是副将。虽然恼怒李嘉明被杀。让自己所部坠了气焰威风,王善却也将此视为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完全吞并李嘉明所部的机会。
他部兵马还要尽快与劳之权、王浑会合。然后……广益县。
正在王善发狠着,不一会儿,黄轲带着数人进来,这几人都是李嘉明的亲骑,知道事情详细经过的。
“你们既然已杀败了镇子民壮,怎么最后大败,连李嘉明都折进去了?”
“将军大人。不是小的们不用力。而是那突然杀出的一队骑兵太过厉害。为首之将神勇无比,千军之中一枪挑杀了我家将军。”
“骑兵?那人是谁?”
“来敌打祝字旗号……”
“嘶!”
王善吸了口凉气,双眸惧意大放。祝字。这个字本来他都毫无印象印迹的,可眼下齐国,还没有那个姓氏比这个字更有威慑。
祝彪!
不,不会的。南面的陶丘之战。朝廷大军虽然无力破城。可汉军也没能力一举击溃朝廷的那十几万兵马。祝彪离不开陶丘。
剩余的么……
改就是祝彪的亲族亲将了。比如当初汉军杀进慈州的那几个,像杀风里眼的祝振国。
“然后呢……”
“小李将军也被姓祝的击杀了,队伍就散了……”
这一次王善没有动怒,他细细听着这些败寇诉说战事经过,然后缓缓点头。黄轲见他没有什么问的,便将这些人打发了然后道:“将军,彼辈只有二三百骑,末将愿为先锋。替将军扫荡乡野,顺便取下那个姓祝的人头!”
“你有把握?”王善哼了一声:“李嘉明虽是莽撞。但勇力非常,当年就是老帅帐前亲军中的骁将。他都折在了那姓祝的手中,你就更不用提了!”
“这祝家子真是人杰荟萃,出了一个祝彪不说,祝忠、祝仝镇守老巢不提,还是有着人才不断露头扬名。”
黄轲被激的大怒,挺起胸膛道:“军中论及勇武,我黄轲是不行。但阵战厮杀,靠的是知兵善谋,李嘉明匹勇之夫,有何称道哉?”
“末将愿打下保票。拿不下祝贼的人头,我就把自己的人头割下来。”
“好,不愧是某家亲将。既你有如此气魄,你便统领本部,我另给你一千人,你再去找劳之权和王浑,让他们也借些兵马给你,凑足三千人,去扫荡乡野村镇!”王善大笑着道。
黄轲下去整兵要兵不提。祝振国这边,“虎头,咱们损失如何?”小睡醒来,祝振国问亲兵李虎道。
“马队亡了二十一人,伤十五人,其中十一人怕是不能再战了。”李虎禀报道:“叛军部下,擒杀投降了七八百人。再有一些跑散去的,能回敌营的也就五六百吧。”
祝振国不仅有些心忧,他总共就只有三百多骑,身后虽还有一曲步甲兵,可他惯用了骑兵的,对步兵怎么用甚是无感。这一战就损伤了十分之一骑兵,而且这一战还是比较顺利的!这结果让他不仅大感苦恼。
“大人不必心痛。这完全是汶州兵自己差劲。如果换是咱们军的镝锋,再就是一般骑兵。三百多人冲刺两千流寇,完全牛刀杀鸡,死伤不过十个都有可能。”
“可咱们打仗就要靠着他们打啊。”祝振国摇着头,心中闷闷。
“让步营对俘获的流寇进行勘别,手上沾血的和头目全都挑出来。被裹挟的良家可以纳入辎重营。”
李嘉明不仅打仗勇猛,抢掠也极擅。初步清点缴获,仅黄金就有上万两,白银七万三千余两,钱一万余贯,各种首饰和器物更不计其数。另外,还有粮食三百余石,绢绸千匹……”
超过二十万两银子的浮财,这绝不是从一个小镇里能搜刮出来的。应该有李嘉明之前的积累。
祝振国手中有了钱,战亡将士先每人一百两银子的抚恤,再加十两银子的烧埋钱。两个伤残的,每人五十两银子的安置费,将伤员留在刚解救的小镇中,医食包付。余下九个重伤的,每人二十两银子,四个轻伤的,每人十两银子。余下骑兵。每人五两银子。步甲没有掺入战斗,只是打扫战场和收押俘虏,每人一两的辛苦钱。
同时祝振国宣布。全军饷银提高三倍!
他这是在收买人心,也是在逼着将士英勇奋战。
因为死了的人一百一十两银子,不死的残废的五十两银子。后者这个数目不算小,可人残废了,缺胳膊断腿的,乱世里那是生还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痛快。多给家里挣一笔卖命钱。
这个道理祝彪经营河东的时候就明白的很,却也没更改军中抚恤的规矩,顶多是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