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人群全都看向花烬,就像看着死人一样,没有半分温度。
花烬这才惊醒了过来,适才她看到纳兰夜要走,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句,根本没有料到会被人听见。
“死人吗?!还不快拖下去!”那公公再次叫嚣道:“阻碍了皇上的游行,你们担当得起吗?真该死……”
忽然,一道白色刀光闪过。
眨眼之间,公公的人头瞬间脱离,掉落到地,滚出了一道血痕。
“啊——”
近旁的女人一阵惊声尖叫,吓得连连后退。
刺眼的鲜血,顺着宝剑往下滴落,在明媚的阳光下,妖异幻美。
纳兰夜面无神色,眸底深不见底,暗黑决绝,提剑一转,鲜血瞬间飞离剑身,镶嵌着黑宝石的玄铁宝剑,立时变得干净明亮,透着一股饮血后的阴冷。
“朕,不喜聒噪。”纳兰夜看了一眼花烬,话中有话:“尤其是不自量力的奴才。”
长如巨龙的队伍,庞大豪华,随着纳兰夜的步辇,一起消失在转角处。
身边的百姓,本是来一睹新皇的神采,带着美好的期待,希望他们的新皇是一位宅心仁厚的好皇帝,却没有想到会遇见这样的场面,他们的新皇竟然是如此的残暴,在登基的第一天,在庆典的游行道上,公然砍下人头。
四周的气氛很快降到了最低点,大家不敢在街道贸然谈论纳兰夜,三三两两都散了去。
“他在告诉我,让我远离他。否则,就如今天此人。”花烬看着纳兰夜消失的方向,淡淡道。
喜鹊不解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花烬苦苦一笑:“他不能记得我了,因为…..他是皇上。”
现在,他已登上高位,铲除左相,她这颗棋子,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又为何要记得呢?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是尘埃落定,水落石出。老皇帝与纳兰夜为了对付左相,共同下了一盘棋,而她,只是一个在棋盘上跳舞的小丑罢了。
纳兰夜在与她第二次相遇时,他就早已看中她的美貌,安排好了这一切,入九律,引得左相注意,进皇宫,加快左相的阴谋计划,每一步都是那样精细地安排过。
从纳兰夜可以随意进出后宫时,就证明了他非一般的地位,他是皇子,是一位早就知晓自己尊贵身份的皇子,他暗中与皇上联手,里应外合,一举除去左相。从此可以看出,那支神秘军队,就是纳兰夜暗中培养的宫外势力。
而没有料到的是,老皇帝的突然大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所以他不得不假装跳入左相的圈套,愤怒抢亲。
东池城大战,他又赶紧赶到战场,刻意掉以轻心,被东胥国大将董伍旭包围在悬崖,最后被逼无奈,以身殉国,跳入了万丈深渊。实则,那悬崖下,早就安排好了绳索,保他全身而退。这就不难解释纳兰夜如此高的武力,竟会被几个小兵小将逼得跳崖自尽了。
他一掉入悬崖,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左相也就少了防备,加之左相被喜鹊弄晕。纳兰夜与老皇帝里外夹击,令叛党措手不及。所以不管东池大战是否成功,他纳兰王朝,都不会被左相夺去。
而她这颗棋子,拼尽性命所起到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
至始至终,她花烬都是纳兰夜的挡箭牌,故意让左相以为纳兰夜是一个被女人迷住的普通男子,成不了大气候。
她还痴心地想过,纳兰夜是爱她的,因爱她而愤怒,而悲伤,而绝望到死亡。
原来,在战场上,他对她说的那一句愚蠢的女人,是发自内心的。
原来,她一心想要得到的原谅,是一个一直在欺骗她的男人。
原来,她一直怀疑的,他的阴谋与利用,都是真的。
花烬看向高高的蓝天,脑海闪过与纳兰夜相处的无数画面。
“放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但忘恩负义,还如此风流成性,对你的恩人欲图不轨,小心死后,冥王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恩人?”“那不若,我就以身相许吧?”
……………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洗澡……”
“洗澡?你知道适才有多危险吗?你差点就被......” “你简直是为所欲为!”
……………
“你在想什么?”“你的情郎?还是连环杀人案?”
“杀人案杀人案。”“九律孤女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我也是孤女……”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你爱的木槿都死了,呀?是不是和你有关的女人,都会这样凄惨地死去?”
“怎会呢?这只是一个巧合。”“而且木槿又怎能和你相比呢?”
……………
“你去哪了?”“你说啊!”
“你是下贱的舞女吗?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接客,嚣张至此!我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