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座的四个人的目光皆看向林涵溪,眼神中皆是不可思议,
奴婢就是奴婢,难道这世间有哪个奴婢会痴心妄想去拜托奴婢的命运吗,人不能不认命,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命运,谁人能改变,
“喂,咱们的门主是不是醉了,怎的尽说着些醉话,”暖雨小声在公孙璟耳边轻声问道,
“以门主的酒量,这点酒不至于……”公孙璟也是满心疑惑,他从不曾看见过如此混乱的林涵溪,在他的心里,林涵溪一直都是一个心思细密,冰雪聪明的女子,
“嘿,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公开大声说,”林涵溪好笑地看着咬耳朵的两个男人,佯装不悦状,大声吆喝,
公孙璟一愣,望向林涵溪,而她的目光则转向了暖雨的脸,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最终开怀大笑起來,
“涵溪,我们是怕你醉了,”倾歌的目光,隐含几缕深情,唤她涵溪,是她说的,今日这里沒有门主与下属,所以,他如愿以偿的唤她久违的名字,
她却大咧咧地道:“这才哪到哪啊,放心好了,”说着,又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用长袖抹去嘴边的酒,忽然目光中闪过瞬间的灵光,一个主意成于胸,看向碧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然,你入我留香门下,以后你就是我的下属,不再是奴婢,何如,”
碧珠一脸的惊讶,沒有想到自己今生还能逃离奴婢的命运,她做梦都沒有想过,一时间也张目结舌起來,忘了谢恩,忘了该说什么,
原本,她的命运早已注定,她们做奴婢的,到了一定年纪,主子会为他们订一门亲事,但大多是穷苦人家,因为身份的缘故,即使有幸嫁到富贵人家,也只有做小妾的份儿,所以,多自己未來的命运,她从未敢多想,只求主子开恩,能将她嫁到一个好人家就烧高香了,
“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拜见门主,”暖雨望着碧珠此时的表情,笑眯了眼,无疑,这个丫鬟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气,遇到了林涵溪这样的好主子,
“奴……碧珠谢门主,谢谢门主,门主的大恩大德,碧珠永生不忘,愿为门主肝倒涂地,死而后已,”碧珠已然跪在了地上,激动地全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一旁的暖雨则再次与公孙璟咬起耳朵來:“嘿,你说得果然沒错,我们的门主,就是千古第一奇女子,她的想法总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在她眼中,这个世上沒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你说是不,”
公孙璟只是望着林涵溪微笑,他心底对林涵溪的爱慕,恐怕除了林涵溪本人不知道,他不光爱慕她,欣赏她,更想像个兄长一样疼爱她,虽然她是一门之主,虽然她好似强悍地无所不能及,可是,她的内心有多么脆弱,恐怕沒几个人能感受,
她毕竟是个女子啊,
就在林涵溪与一帮下属们在酒楼把酒言欢的同时,冷无尘也得到了子由的禀报,得知了她的去向,
此时,冷无尘一脸的冷毅,浑身散发着寒意让他看起來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使得整个王府都陷入了无限的压抑中,
他來到了朝露阁,看到柳儿春风得意地朝自己迎了上來,脸色并未改变半分,冷道:“柳儿,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你可知道,你的急功近利恰巧坏了你的王妃梦,”
柳儿心下一惊,瞬间明白了过來,自己的动作还是被他得知了,虽然有些愤恨,有些恼怒,愤恨的是冷无尘竟然如此睿智敏感,恼怒的是自己这般无用,这点小事都露出了马脚,
见柳儿不语,冷无尘毫无预警地略到她跟前,将她的下颌捏住,比起之前对林涵溪做同样的动作,力道之大地惊人,仿佛再用半分的力气便可以将它捏碎一般,
“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能够瞒得过本王吗,你以为把林涵溪除掉,你面前的王妃之路就平坦了吗,你真是个笑话,”冷无尘手下的力气沒有减弱半分,冷目狠狠盯着眼前已经满脸泪痕的柳儿,他此时的心有多痛谁人能知,远远比柳儿的皮肉之痛要痛百倍,
“王……王爷,柳儿什么都沒有做,柳儿一直呆在朝露阁里,”柳儿吃力的为自己辩解着,死不认罪,
“不见棺材不落泪,”冷无尘用力将她甩开,柳儿便跌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身上的痛,连忙爬过去抓冷无尘的衣袂,哭道:“王爷要相信柳儿,柳儿真的沒做过,我与姐姐情同姐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不打自招,冷无尘并未说什么,可柳儿已经意有所指,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再也无法安奈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脚踹上了柳儿的胸口,怒道:“贱人,”
柳儿瞬间被踹出一丈远,口吐鲜血,胸口有一种濒临死亡一般的疼痛,
冷无尘那一脚注入了内力,此时,她的心脉恐怕已经被震断了,由于他动作快如闪电,柳儿始料未及,并沒有來得及用真气护住心脉,招致此时已然半死状,
“來人,”冷无尘终于平静了些许,
子由望了一眼冷无尘,犹豫要不要将刚刚在朝露阁搜到的迷魂香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