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溪并未回丞相府。她这样子回府。不知林丞相和丞相夫人见了她。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她带着碧珠。游走在大街上。
熟悉的大街。却是别样的感觉。脚下的步伐。比之平日里。要沉重了数倍。心头更是一片空落落的沉重。
想起刚刚冷无尘那狰狞的表情以及冷漠的双眸。她的心就被生生刺痛着。而此时她就如同折了翼的飞鸟。再也沒了飞翔的理由。
“王妃。我们去哪里。难不成一夜都在街上游逛。”碧珠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妃。这里哪里还有什么王妃……听着碧珠仍旧唤自己王妃。林涵溪就觉得苦涩。心中就像被注入了黄莲汤。
“碧珠。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以后就叫我涵溪吧。让你陪着我受牵连。一起被赶出來。苦了你了。”林涵溪无力道。
“奴婢不敢。如果王妃不喜欢这个称呼。那奴婢以后便叫王妃为小姐。”碧珠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连忙低下了头。
林涵溪一时间也沒有精力去纠正碧珠的观念。她的心头也是一片茫然。去哪里呢。
她忽然想起她的信鸽。这个时候。她最想见到倾歌和暖雨。或许。听听他们斗嘴。她都会心情大好。
飞鸽传书。内容很简单。却又很致命:速到红來酒楼救命。
果然。不到半刻的功夫。左右护法倾歌和暖雨先后赶來。还带了公孙璟。想必是以为林涵溪受了伤。
三人冲进雅室的时候。看到林涵溪好端端稳坐在角落里。旁边坐着另外一个女子。看装扮。像是镇宁王府的丫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门主。何事如此匆忙。”倾歌率先上前。恭敬问道。
碧珠看到忽然进來了三个气势逼人的男子。有些怯意。身子往林涵溪跟前靠了靠。
“我被休了。飞出了牢笼。请你们喝酒。我们庆祝庆祝。”林涵溪笑得虚弱无力。装得好辛苦。
倾歌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林涵溪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沉重。可是一旁的暖雨则沒心沒肺地笑道:“好啊。哥儿几个坐。小二。上酒。”
公孙璟默默无语。上前为林涵溪把脉。表情越來越凝重。最终忍不住道:“门主可是中了迷魂香之毒。”
对于林涵溪的脉象。公孙璟再清楚不过了。换做往日。那潜藏在她体内的奇毒。在她的脉象之中狰狞表露。
可是今日不同。那熟悉的毒不见了。就好像拥挤的街道忽然空落落了一般。干净极了。但是此时他却探得。林涵溪体内的迷魂香正牵制着她的内力。同时扰乱着她思绪。让她无法正确判断。悲观不以。颓败不堪。再继续下去。恐怕最终的结果便是一蹶不振。更甚这一生便毁于一旦。
“迷魂香。门主可是被陷害了。”倾歌急切地看向公孙璟。问道。握着佩剑的大手也越发攥紧了。
林涵溪心下一暗。被陷害是她早已料到的。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做的。可是她心寒的是。冷无尘不信她。他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信她。
“管它陷害不陷害。都见鬼去吧。來。陪我喝酒。”说着。林涵溪拿起桌上刚刚被小二送上來的酒坛。大口大口的灌。
“王妃使不得。您这样会醉的。”碧珠连忙阻止。
倾歌和暖雨也一同上前。却被公孙璟拦下。低语道:“让她喝吧。喝醉了。就不痛了。就可以好好睡一觉。等醒來。她的毒就解了。”
倾歌狐疑地与暖雨对视。两人皆是无语。
“來。都坐下。今天这里沒有门主。也沒有护法。也沒有神医。更沒有丫鬟。喝酒。”林涵溪忍着心底的痛。努力的想让自己忘记。今天。让她任性地做一回失忆的人吧。
碧珠看到林涵溪的样子。偷偷在一边抹眼泪。倾歌与公孙璟皆是沉默。
这个时候。也只有暖雨能让她振作起來了。只见他端起酒坛。为在座的各位每人倒了一碗酒。像个地主一样招呼大家。道:“來。为我们的小溪溪重获新的生命干了这碗。”
倾歌和公孙璟心底顿时乍寒。不约而同朝暖雨那边望去。
林涵溪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重获新的生命。这个定义听起來蛮不错的。
对啊。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心死。那个镇宁王妃林涵溪已经死了。被冷酷无情的镇宁王冷无尘凌迟而死。一纸休书。此生。他们再无瓜葛。倘若不幸的。他们再次有了牵连。那么。一定是兵戎相见。刀剑相送。一定是。
“好。还是我们家小暖暖最会讲话。干了这杯。这个世上从此再无镇宁王妃。只有逍遥自在的留香门门主林涵溪。”她提高了嗓门。嘴角也随之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颜。自由。她终于自由了。有什么能够比自由更可贵呢。让那该死的爱见鬼去吧。
此时的倾歌和公孙璟的面部表情更加惊愕起來。眼前这个女人疯了吗。原本。暖雨给他们的感觉就是疯疯癫癫的。讲话经常让人如张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沒想到如今他只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就将他们至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