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殿下,秦公子的谜底可没有错,正是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后半句呢!”
秦允明和小郡王都有些意外,怎么蔡举会突然插出一句话来呢?秦允明甚至对蔡举支持自己的答案感到惊讶,蔡举不是向来都很自负的吗?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帮自己说话呢?
蔡举以前对秦允明的印象确实不好,可是后来经过好几次交手,他真真正正发现了自己其实在比起才学、气度时都逊秦允明一筹。虽然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时时刻刻都摆在自己面前,难道自己还能逃避吗?
先前秦允明和小郡王在猜第一道灯谜时,蔡举就在一旁暗暗留意了。他对于秦允明的解释大感佩服,第一道灯谜就连自己都还没想出突破口来,可是秦允明已经解开了答案,这已经证明了问题所在。
至于猜第二道灯谜时,他同样还是迷迷糊糊一片茫然,但是当秦允明说出谜底是“只是近黄昏”时,他却恍然大悟立刻就想通了。
“蔡二郎,你怎么知道的?”小郡王问道。
“刘后主亡国,原来是宠信近侍黄皓;吴末帝孙皓之所以丧吴都,则是因为宠信中常侍岑昏。‘只是近黄昏’,就是代指这两个昏君分别重新了这两个奸臣。”蔡举不疾不徐的解释了道。
“原来是这样呀!哎呀,还真是难,竟然没有明着把谜底藏在谜面之中呀!”小郡王缓缓点头说道,不过转而又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已经猜出了两个灯谜了。还有最后两个灯谜,你们两个都不许帮我,我自己来解!”
秦允明和蔡举相视一笑,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蔡举冲着秦允明微笑了的抱拳行了一礼,正色的说道:“在下从今日起便将多佩服一个人,这人就是秦公子你了。唉,以前是我太过自负,时常与秦公子冲撞。回头想来我在气度上已经大大输给了秦公子你了。”
秦允明对于蔡举突然说出这番话来甚是诧异,他立刻客气的回了道:“蔡兄太客气了,但凡文人总有那么一点点脾气,这一点谁都能理解的嘛。更何况,小弟可从来没有觉得蔡兄冲撞过小弟呢!”
“秦公子果然是豁达之人呀。从今日后,若秦公子不嫌弃,在下愿与秦公子修好,从此以后大家便是好朋友,可好?”蔡举问道。
“人生之中能有几个至交朋友足矣,小弟岂会不愿意?”秦允明哈哈笑着,极其爽快的就应答了下来。虽然以前他觉得蔡举确实有些讨人厌,不过今天他发现了两个情况促成自己对蔡举改变了先前的印象。
第一个情况,那就是蔡举与黄衙内之间的矛盾。既然黄衙内是黄潜善的侄子,那么自然也就是黄潜善阵营的人物了。秦允明本来就对黄潜善深恶痛绝,这个心狠手辣、贪赃枉法的家伙,自己迟早要将其一网打尽。
至于第二个情况,那自然就是蔡举真心实意愿意与自己交好。
正所谓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这样的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孰好孰坏。
“哈哈,真是一件大快事呀。”蔡举笑着说道。
“蔡兄,你第二关眼下可有进展吗?”秦允明反正闲着无聊,于是随便的向蔡举问了道。他看了看蔡举桌案上的字稿,似乎从一开始的那两句诗到现在都没有增长。
蔡举叹了一口气,苦闷的说道:“现在还只有两句,真是难呀。要不,允明你过来看看,提一提意见嘛!”
秦允明于是走了过去,来到蔡举的桌子边看了看字稿,只见字稿上写着两句话,“稧子调清管,火德遂颓纲”。
“这是要写诗,还是写词呀?”他问了道。
“唉,本打算写一阕词的,可是写到这里,下面怎么也写不出来了。”蔡举说道。
秦允明仔细将“稧子调清管,火德遂颓纲”念了一遍,蓦然片刻之后,说道:“蔡兄,你这两句开头很好呀!稧子调清管,就是在指禾秆做出了乐器。禾秆本来是用来当作柴火来烧火的,既然它有了更好的作用,变成了高雅的乐器,那火神自然就失去了一种火料,原本的大纲就有了缺口。很工整呀!”
稧子就是俗称的禾秆。
蔡举扬了扬眉毛,喜道:“大郎,你还真是一言中的呀!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一直觉得禾秆那么松软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做成乐器呢!”
秦允明哈哈笑了笑,说道:“这又何妨?小弟都见过有人用一片树叶演奏乐曲呢,更别说是禾秆了……呃,当然,这就要看是什么人来演奏了。不过这都不要紧,文学上运用一些比喻、夸张的手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最主要是看蔡兄要表达的是什么意境了。”
蔡举缓缓点了点头,认同的说道:“大郎所言极是呀。”
不过继而他依然又恢复了难色,说道:“不过,纵然稧子一词勉强过去,可是下面的文章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续写。唉,真是难呀。”
秦允明呵呵笑了笑,说道:“蔡兄,如果一阕词写不出来,不妨改一改,换成五言绝句试一试。说不定五言绝句的思路更开阔一些,一下子就有灵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