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可不能再象方才一样,把人给打飞,那就欲败不能了,”
想到此处,张清纵马迎上,口中喝道:“博州东昌沒羽箭张清,领教神将手段,”
两马相交,只一合,张清脸上变色,拉转马头,往下就败,心下跳得已是如打鼓一样,暗道:“好厉害的史文恭,方才若不是拼尽全力,岂不一枪被他搠下马去,再斗一合,我性命不保,还是赶紧败退吧,”
于是扯起嗓子大喊:“风紧,扯呼,”梁山人马都是事先得了嘱咐的,听张清这一声暗号儿,转头就跑,却不往黄粱谷里去,而是缘山而走,
史文恭与张清只战一合,见他飞石虽厉害,枪法上却慢,心道:“果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又见他一合之下便落荒而走,心中笑道:“这小厮倒乖觉,”仗着座下是宝马良驹,史文恭飞马便去追赶,口中喝道:“张清走哪里去,”
话音未落,风声响处,一石飞來,史文恭眼明手快,摘星换斗般,已接石入手,感受着石上力道精巧变化,史文恭又不由得暗叹一声:“果然深好暗器,”
张清见一石无功,暗暗心惊,猛喝一声,石子连环而至,上打其人,下打其马,史文恭虽不惧,但却心疼照夜玉狮子,生怕一个疏忽,马儿吃上一石子,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当下勒马不赶,丈二朱缨枪翻飞间,将袭來的飞石尽数崩了开去,只这一喘息的工夫,张清却已跑得远了,
史文恭冷笑一声,摘下铁胎弓,搭上雕翎箭,箭头上精光闪闪,瞄准了张清背影,
曾头市祖上狩猎于白山黑水之间,无数代人的心得,发明了一手好药箭,以之射熊虎,纵然伤处不致命,但药力行开时,猛兽亦要倒毙,后來曾家渡海归化,药箭之法也流传了下來,曾家视史文恭为骨肉,也不对他藏私,药箭的诸般奥妙,倾囊相授,只是史文恭性子光明磊落,箭上喂毒,深以为耻,因此从來不用,
即使不用药箭,史文恭依然是昼射标靶,夜射香烛的好本事,百不失一,此时既然锁定了张清后心,一箭之下,张清未必就能躲得干净,
几许吱呀声,但见弓开如满月,便在这时,火光映照下史文恭瞥见了自己箭杆上刻着的“史文恭”三个小字,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是一动,暗中思忖道:“这张清一手好飞石,真乃天下一绝,我今天若在这里伤了他性命,世间岂不寂寞,罢了,这世道如今萧条,能多几个英雄点缀点缀,亦是快事,”
怜才之心一生,斩尽杀绝之意便淡,史文恭慢慢收起弓箭,眼见梁山人马已经翻山越岭,跑得踪影不见,不由心中暗笑:“好长腿子,”当下大喝一声:“大家不必追敌,进谷,烧粮,”
这时曾家五虎捂了耳朵,面有愧色地蹭了过來,史文恭笑道:“今日知道天下多有英雄了吧,”笑声中,当先引曾家五虎进谷,
这时转顾间,却不见了金毛犬段景住,史文恭心道:“段兄弟却往哪里去了,莫不是他见猎心喜,竟然潜去追擒那沒羽箭张清,嗐,那张清武艺虽然不精,但也要分跟谁比,以段兄弟本事,实是近他不得,只盼他莫要立功心切,却失了谨慎方好,”
边走边想,不觉入谷已深,却见谷中满满当当,粮秣堆如山积,如今梁山护粮人马尽皆驱散,正是下手之时,史文恭试试风向,大喝道:“由西北往东南,大家梯次布置引火之物,”这正是:
因何世上多寂寞,缘起胸中少担当,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