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付之东流,自己以后回了济州也只怕再难有所建树。
当下何涛便心内滴着血将自己的监控网都写画在了这地图上。
吴用之所以要让何涛将那些眼线的位置都画出來,为的就是在临走以前将这些官府的探子都消灭殆尽,让梁山不至于时时刻刻身处潜在危险之中:“人在暗处我在明处”的状态早一刻结束,就早一点安宁,可是,吴用等在一旁,打算将何涛画好的地图直接交给阮氏三雄去处理,可是,就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吴用无意之间看了一眼何涛所勾画出來的地图,这一眼看上去,却被那仅仅出了一部分的图就吸引住了。
在这张图上,吴用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监控网不但结合了梁山周边的地势地利,也暗中融合了阵法变化之妙,那些眼线有静有动,上合星辰之数,下应地煞之棋,动起來似斗转星移,虽有迹可循,却变化多端,将梁山水泊周围洞察无藏,而静起來,却又犹如棋局,其中变化非一语可以道破,端得可以不变应对周边突发万变。
而就在这星罗棋布的控制网中,那些犹如棋子的节点,每一个何涛都详细地将人数标定出來,哪些是走动的商贩,贩卖何种货物,有着怎样路线,而哪些又是地里劳作的庄稼汉,在哪里劳作,哪里歇脚,而哪些又是扮作过路人,何时在哪里出现等等等等,何涛都一一标定出來,起先何涛还是为了保住脑袋而不情愿地去做,可是,写画到后來,何涛的心思就渐渐沉沦进了这控制网之中,仿佛他所在的已经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这聚义厅里也仿佛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除了面前的一幅图之外,只怕连他自己都已经变得虚无起來,何涛越写画越详细,仿佛就像是在打造一个顶端的艺术品,仿佛他要向梁山众人展示他高超而缜密的思维。
而何涛这般超常的思维,在众人看來沒有引起什么觉察,就是在史进眼里,这控制网也不过是一个控制网罢了,但是,在吴用眼里,这已经变得不那么简单了,吴用越往后看,就看的越是入神,这心里也越是暗暗赞叹,此刻的吴用着实还是要按图索骥铲除这些官府的人马,可是,在铲除之后,吴用却又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念头,这份控制网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杰作,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必然将扩大梁山的防御侦查机制,到时候,这梁山周边几十里内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在山寨的聚义厅里轻松及时知晓。
而那些往來的商队,或者是官府的调动,更是尽收梁山的眼底,到时候,这控制网配合朱贵酒店的监视点一同融合加以运转,那就更加完美至极了,不但外可以监视梁山周边的安全警戒,及时传递江湖消息,而且在对梁山内部自身也可以有一定程度的反监控,就算是今后再出了三只眼这般的事情,那“三只眼”们也休想再轻而易举地躲过追捕而逃脱生天。
吴用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道弯來,看着何涛最后一笔写完,吴用接过地图交给阮氏三雄叫他们立刻带着人马分头将这上面的眼线一一拿下,然后,吴用转过脸來笑着对何涛拱手做了一礼,将那何涛深深唬了一跳,吴用说道:“何涛,好本事,若是混迹官府实在可惜,何不留在山上,好吃好喝,落个下半辈子逍遥快活,也比那点头哈腰勾心斗角只为在官府之下讨生活强。”
何涛听得心里一震,他万万沒有想到吴用会邀请自己入伙,而当庭的众兄弟也都心里一震,他们也一样沒有想到吴用怎地会说出这般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