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愣了愣神,看着吴用伸出手來,将他从地上扶起來,这才相信这吴用当真说得不是假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地被一种近似感动的莫名情绪所打动,想也不想就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吴用当下便扬声道:“來人呐,快请了朱贵头领上山來,”
一个小厮在聚义厅外双手抱拳应了,便快步下山传令去了,
过不得多时,朱贵便驰马上了山來,大步流星地到了聚义厅上,一见众人都在这里,便拜见了晁盖大哥说道:“大哥深夜传小弟來,却是何事,”
吴用接了话头说道:“喏,从今个起,他就跟你混了,好生关照,”
朱武定睛一瞧这人的打扮,缺了两只耳朵,从头到尾却是官府打扮,朱武瞧着,好奇问道:“这位官爷是谁,小的一介草民,怎地敢托大做他大哥,”
就在朱武说话的空挡,何涛也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看着这人是个留着山羊小须的男人,一头乌黑油亮的发丝在头顶捏成一个髻,一看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而那一副身板虽然不如那些武将们健硕,但是,就方才那几步流星大步走起來,也很精神之极,瞧着就是个伸手麻利干练的汉子,何涛看着这人倒是比看着那膘肥体胖的人顺眼多了,只是,何涛沒有踏入过江湖,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和官场比起來却是怎样,
吴用介绍说道:“这是济州观察使何涛,眼下愿意归顺我梁山,从今以后便分在你的麾下,由你调遣栽培,”
“是,”朱贵抱拳应了,当下才仔细地打量起这何涛來,
“也沒有什么事了,诸位可以下去歇息了,”吴用说罢,朱贵便带了何涛下了山去,
等何涛下了关去,晁盖这才问道:“军师如何将这人留在山寨,那朱贵可是咱们梁山的情报之源,安插在那里,倘若那厮怀有异心,岂不是夜长梦多,”
“大哥,你只看到了他的弊端,你可瞧见了他方才画出來的监控网布置图了么,”吴用反问道,
晁盖点点头,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吴用的身上,等着吴用继续说下面的话,
吴用说道:“这人所画就的监控网不同寻常,运行來,不但隐蔽性强而且效率极高,我方才已经叫阮氏三雄去分别安排人马去处置这些官府的人,等这些清理干净之后,我在此上稍加改动,就可以重新安排我们的人手去做事,到时候,这就是咱们梁山的眼线网,周边几十里所发生的,我们都可以及时洞察,”
“军师,这个倒是不错,只是,方才那厮,阮小七可是割了他的双耳啊,要是就这般留他下來,只怕日后埋下大祸,你看他方才的模样,言不言,语不语,明显就是怀有疑心,”林冲这时候说道,
吴用捏着下巴上的须髯,笑着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这人与我等不是一路人,留他在此,有害而无益,不过,诸位无须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内,这何涛若是有心之人,我等杀败他第一波的进攻时,他就不敢再來与我等为敌,但这厮被削了双耳还这般不怕死,愈发來与我等作对,可见是为了报着双耳之仇,既然苦大仇深,怎地又会因为我的一句招降就轻易归顺了,”
“那军师所料的是……”
“这厮之所以答应了,不过是占时的权衡之计,确保了性命,等我等放松提防时,便可逃脱,”吴用说道这里,道:“我故意将他安排在水泊外的朱贵店里,就是为了促使他快些逃,而今夜天亮之前这厮必然要逃,因为这厮知道,我一旦在明日布置好咱们梁山的眼线网,要想东躲西藏地逃出去只怕就沒希望了,我们只需要安排人手暗中盯住了这厮,等他逃出朱贵的店里來,在半路上便可动手,铲除了他,以决后患,”
“军师既然已经盘算好了要在他逃亡时截杀他,如何却不在这里动手,岂不是更方便一些,”林冲心直口快地说道,
吴用说道:“我先前为了让他安心画出这控制网來说了饶他一命,若是那时动手,岂不是卸磨杀驴,传将出去,我等的颜面信誉岂不扫地,眼下我等可是饶了他信命,还好心留他入伙,但他若夜遁,那我等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以山寨的规矩以叛逃处之,”
众人点头称是,这时候,外面上來一个喽啰,单膝跪地报道:“报众头领,二十轻骑已经回山,现在都在外面候着,”
吴用笑了一下道:“回來的正好,顺便收拾了何涛的脑袋來,”吴用说罢便授计于二十轻骑,不多时,便快马下山去了,
吴用看看天色,此时已经五更天了,再过一个时辰天也就放亮了,此时正是出发去华州的好时候,
晁盖这时候说道:“眼下除掉了叛逆三只眼,又新加了眼线网,这里就放心好了,诸位在华州一切小心,时辰我看也差不多了,收拾齐备,便可上船了,船只我已经让阮氏三雄准备好了,里面有你们路上的口粮和酒水,”说道这里,晁盖面向史进,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说道:“兄弟,华州眼下处处受困,成败往往在一念之间,多小心在意,为兄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