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葛罗岭山口后折而向北“击约百多里。便有脉火,条大河,山是亦黑山,河是真珠河的上游,都是东西走向,山间有一条天然道向北延伸,渡过真珠河以后再过雅尔可抵八刺沙衷,向西北过灭尔基可抵担罗斯。
这条大道上又有一座山城,以山为名,就叫亦黑山城,城池不大,可是倚山临河,却是交通要道所在,论险要处虽不如葛罗岭山口,却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大战之前城内只有两百多户居民,战争期间或者被征调或者逃散,竟是一户都不存,当初萨图克因逃亡之中人心慌乱。且对他来说补给也很成问题,所以没能守住此城,被石拔给占据了。之后唐仁孝、温延海相继开至。李脑知道这座山城的战略意义,除了调两个折冲府的兵力常驻在此之外。又从疏勒调来了六个营的民兵驻守。又许这六营民兵带上家眷“分明是有久驻之意了。
宁远攻下之后,张迈和李圣天坐镇宁远城,却派薛复巡逻于宁远、库巴之间,而郭洛则往来奔波于东面,经营托云关以及亦黑山城。除了粮草西运之外,在一个多月间还从疏勒运来了不少守城器械。连慕容秋华都调了过来帮忙料理亦黑山城的防务。
萨图克虽然败走了,但八刺沙衷那边会着么反应呢?那是谁也说不上来的事情。
这日温延海照例巡河,巡到渡口附近,望见对望有沙尘起伏,他赶紧登上高处张望,但见真珠河对面尘沙滚滚,看人马怕不有数千之多,赶紧下令防备,又向宁远城方向报信。
又过一日,对岸所聚人马越来越多,怕不有两万人左右,温延海大吃一惊,再次向宁远城方向加报军情,同时更点燃了双狼烟示警。
到第三日。对岸已经聚集了将近三万人,只是真珠河的船只都被按走了,如今又值盛夏,河水涨得正盛,对岸数万骑兵都无法渡河。温延海派了一艘木筏,靠近对岸问对方所为何来,但使者还没到岸边,却听对面一员大将叫道:“汉家小儿。快快把你们的船都开过来”爷爷们过去之后,说不定能饶你们一死。”
温延海的使者要求见对方主将。那大将呸了一声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求见我们大汗?去叫张迈来吧!”说着一挥手,岸边百弓齐。可怜温延海的使者登时被钉成了刺猬,掌舵的船工见机比较快,望见箭雨袭来一栽头跳入河中,躲到木筏下面,这才逃得了性命。
温延海便知来的乃是八刺沙兼的人马,听那将领的话似乎连阿尔斯兰都到了!见对方如此无礼,便召集诸营校尉商量对策,唐军是新胜之军,诸校尉非但不怕,反而纷纷请战,叫道:“昭山一战咱们打败了他们回讫的第三可汗,疏勒一战又打败了他们的副汗,现在终于轮到大汗了,来得好,来得好!”
温延海比较谨慎,说道:“对方毕竟人多,如果要打,那只有连夜渡河偷袭。可是我们兵力不足,万一夜袭有个闪失。剩下的人马要守城就不大够。再说夜袭失败,也有可能连船筏也被对方夺去,那样可就是资敌了。”
当初石拔追击萨图克曾渡过对岸。之后尽收两岸船筏,控制了渡口。所以如今南边有船,北边没有。
可就算温延海不过去,对面岸上却堆了无数木料,看起来回讫人竟是准备扎木筏渡河了。温延海暗暗焦急,再一次派人往宁远催援兵。
又过一日,对岸竖起了一支巨大的旗帜,有熟悉回讫军情的叫道:“是阿尔斯兰的大毒!”
驻守亦黑的将兵又惊又喜,叫道:“真是阿尔斯兰来了!”这些士兵都已经隐隐想到,既然是回讫的大汗亲至,那么自己这方面张特使多半也会来。
果然,第二日便见一队骑兵骑着汗血宝马疾驰而至,当天下午便有一只系着丝绸、遍体暗红的长矛竖立在了亦黑山城的城头上,驻防军民望见无不兴奋:“赤缎血矛!赤缎血矛!特使果然来了!”
一想起了自己将在张特使的带领统大可汗对决,许多人竟然兴奋得大嚷大叫。
“大唐威武!大着威武!”
数千人一起高呼了起来,声音远远飘了过去,南面唐军的人数虽然仅有北面回军的一两成,但论起士气来却丝毫不落下风。
宁远城。深夜。
张迈之所以连夜接见何春山,便是因为他天一亮就要出前往亦黑。不过。北面的军情却被瞒得甚紧。城内军民也大多还不知道亦黑那边的局势已是一触即。
在听了何春山一番分析,说巴勒阿米派人示愚可能是另有谋算之后。张迈联想起亦黑生的事情来,不由得心中一凛,心想:“何春山这几年就算深居简出一定也时时在留意外界的消息,不过他对最近的军情应该不可能有我全面,然而他的推算却与眼下的局势暗合,这人倒也不简单。
对何春山的称呼都改了,叫起了“何兄弟”来,道:“何兄弟,你说巴勒阿米派斯提尔来示愚是故意的。那么你认为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呢?”
何春山反问道:“特使,如果你是巴勒阿米,现在萨图克灭亡无日。阿尔斯兰则趁机混一了碎叶、伊丽两河流域,而唐军则逼到了边境上。境内可能还有一批的天方教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