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且谨慎以守吧。”
耶律阮却道:“我的想法,却与你不同。”
“王爷的想法是……”
“应战!”耶律阮斩钉截铁道:“对方拥有万骑,如果是鹰扬军这样的真正劲旅,你认为他们还会这样犹豫、这样故布迷局么?”
“不会。”耶律安抟道。
“当然不会!”耶律阮冷冷道:“若我有皮室万人,早已能纵横天下,何须如此畏缩?现在他们的表现,若真的是局,也只是泄露了对方信心不足,信心之不足,便源于战力上还没有绝对优势。对方既然设局,却叫你们看出了破绽,可见对方的智谋纵然有一些也不算多——武勇既然缺乏自信,智谋又被我们看出破绽,这一战,我们何必怕他!迎战!”
耶律安抟又问如何处置拔野,耶律阮道:“听说这人骁勇善战,往来这一段路程的人都怕他。且将他扣住,若他所卖消息是真,回头自有封赏,甚至许他回归本部。若他所卖消息是假,我自然有办法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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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既得了天策唐军的若干情报,行军便快了许多,继续向西面逼来。
唐军前锋诸都尉见契丹入中计都甚是高兴,双方仿佛有默契一般,彼此越靠越近。到了一个被本地人叫做翰达拉河谷的地方附近,这里周围都是山峰碎石地,但翰达拉河从西北淌下,冲出了一片河谷,此时河水最深处及马之膝,河谷四周虽有山峰环绕,但地形较为复杂,河谷周遭共有七八处缺口,乃是一个生地。耶律阮下令大军进驻在此,随河取水,就草牧羊。
同时八十里外,双方先锋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接触战。在这一轮的接触战中,契丹果然发现唐军兵将几乎个个年轻。但这些唐兵装备优良,马力又足,厮杀起来漠北强者也难占上风。渐渐的,唐军前锋逼到了翰达拉河谷西南。
耶律安抟道:“到现在为止,消息并无走误。”
耶律阮道:“消息若是无误,这个河谷就是这一支唐军的败军之地!”
耶律安抟道:“如果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唐军设下的诡计呢。”
耶律阮冷笑道:“那么,这里就是唐军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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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里外,石拔和安守智听着诸军的回报,安守智十分敏锐,他曾经在堪舆营呆过,对有这一带的地形都记在了心里,石拔虽然是主帅,但迄今为止整支军队的指挥都是安守智在进行。\\ 。com 首发\\
安守智眼看契丹一步步地踏入自己所布置的陷阱,颇为兴奋。
一直以来他在后方的时间较多,虽然各种战斗协助得多了,对历来各战役战斗也研究得十分透彻,真的作为一军军师在外指挥战斗,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兴奋之情难免。
他闻说契丹进了翰达拉河谷,便传下命令,要第一府、第二府引兵邀战,然后诈败,引出契丹主力,退到第七、第八、第九府埋伏的地方,前二府一旦退到埋伏地点,后三府便点燃狼烟为号,同时杀出。
同时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四府埋伏在翰达拉河谷之外,在后三府点燃狼烟时,从山峰破口突入河谷,烧敌人粮草,断敌人后路,一旦契丹战败,后续大军——六个府的长矛阵便全线掩杀过来。
这是一个安守智算来算去,均觉没有破绽的计划,但石拔却没了往日的那种闻战则喜的冲动,听着契丹走入翰达拉河谷,忽然道:“契丹人,可能看破我们的计谋了。”
安守智反而一愕,道:“看破了我们的计谋?那他们还敢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石拔道:“但我感觉,自从拔野去了之后,他们一步步的,就好像都在配合着我们行军似的。”
安守智道:“或许正是因为对方进了我们的圈套。”
“可以这样解释,只是太顺利了。”石拔是一员猛将,却并不以智将闻名,他事前盘算、布局,均非其所擅长,但他打过的仗不晓得有多少,那两个小小的鼻孔,对战场上的风就像狼能闻到血腥一样,竟有一种预知危险的能力。
他对安守智说道:“漠北一些有勇无谋的小部族,或许会这样容易入圈套。但有皮室军的将领,不像会是这样的用兵风格。”
他在地图上,敲了敲那个翰达拉河谷:“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决战之地。”
安守智问:“为什么?”
石拔却说不出来,只是道:“应该是这样吧。”
安守智见石拔的判断来得全无理由,并未被说服,却还是道:“都督乃是主帅,若是都督有疑虑,那么这次的行动便中止吧。”
石拔道:“儿郎们少年迅猛,就该用他们的这个力气,现在他们都兴冲冲的,如果现在还没见到危机就撤销原来的行动决议,只怕他们的士气会受打击,少了他们这股冲劲,若那个耶律阮也有一点本事的话,那我们岂非要在这里和他形成拉锯战?”
其实石拔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或者说,石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安守智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