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卿被祈清这样猛地一推,整个人一个不稳,全身连退了好几步,最后,终于靠在了墙壁上,一点一点地滑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一直看着夏梓言的背影,然而她仿佛沒有任何想要关注他的意思,径自地向着凌风楼走去,
白子卿一个人,孤单地靠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夏梓言消失的方向,眼底,是浓浓的痛苦,
那一刻,他看着她这样的背影,他真的有点犹豫,,
他真的想要脱口而出道:你走吧,你走吧,
然而,潜意识里,他还是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不让他说出口,,
许久,白子卿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紧紧地咬着牙齿爬起來,一点一点地爬了起來,
他笔直地站着,看着外面,风大,沙乱,眼神,微微的冷了冷,
“小姐,小姐她,小姐她不见了,,”他本想回房间的,却听见阡陌跑过來说夏梓言不见了,
“啊,王爷,你受伤了,我这就去叫薛大夫过來,,”阡陌欲走,却被白子卿阻止了,
白子卿回神看着自己胸前鲜血淋漓的样子,心中却记挂着夏梓言,“言言怎么了,她刚刚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阡陌脸色苍白,眼睛一直盯着白子卿的伤口,眼眶,一点一点地有些泛红,
“小姐说要休息一下,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阡陌只是不放心地进去想看小姐怎么了,谁知小姐竟然不在房间了,房间空空的,小姐不翼而飞了,,”
白子卿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夏梓言不翼而飞,这应该不是祈清所为,那么,会是谁,
他不顾伤口,一口气到了凌风楼,空空的房间,淡淡的熏香,悠悠的属于夏梓言的气息,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气息,“我去找她,”
许久,白子卿握着指尖的字条,夏梓言梳妆台上的字条,轻轻地开口,
他再沒有说别的,只是匆匆地整理了下伤口,匆匆地换了一件漆黑的锦袍,匆匆地出了王府,
临城城西的九龙山上,冬日的林木也显得葱葱郁郁的,泉涌瀑布自然而成,灵秀婉约幽雅娴静,山上古刹草堂更是别有洞天啊,
夏梓言不意外会被人掳走,却不曾想过掳到这风景绝佳之处,
上次逃难时,白子卿便是带着她逃往这九龙山,朝着明禅石窟方向的一段路程,山道十分险峻,尤其半山起云雾岚气缈弥,群山滴翠,若入仙境一般,
她不明白掳走她的人究竟是何意,若是选择山,似乎那皇城外的飘渺山更胜一筹吧,却为何要带她來这临城的九龙山,
明禅石窟位于九龙山崖壁上的一块飞來巨石顶部,压在两山之间,看似摇摇欲坠,又稳若磐石,而壁崖上挂满青绿的苔藓,翠绿的暗纹,瞧不见崖壁底下的山谷深渊,
上得山來,面前一大片开宽之地,不远处一座石窟宝华庄严,赫然正是明禅石窟,
正是正午,冬日的阳光渐渐温暖,又顺着山风与绿意照在身上却也不觉得冷,倒是格外舒服,
沿着山势曲折,夏梓言被带到了一处泉石畔,一处天然岩壁挡住了去路,脚下的石板路却伸进了岩壁,里面竟传出了声音:“请七王妃进來,”
夏梓言一怔,顺着那人的手势身形一折,似挤进了岩壁里面,
她不禁微微有些哑然,竟然是沈墨,而这岩壁虽然看似一块整体,其实却是后面的山壁紧靠过來,中间有条小道可通行,还比较宽敞,而沈墨一袭红衣妖娆端坐,笑得魅惑众生,
一蓬飞雨似的泉水从山缝中挤出,飞洒而下,一汪清潭上点点跳动着水花滟潋,空中散开的水雾便润湿了夏梓言的脸,带着凉意,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不禁脱口道:“唔,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虽然是个好地方,她却不愿意承认,
沈墨举着一杯清茶,低低地笑着道:“梓言,先尝尝,”馥郁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泉睡飞溅轻落的水雾渐湿了他的面颊,一双眼波如墨玉浸在水中越发莹润,
夏梓言看了沈墨半晌,那凤眸里深邃的笑意让她心颤了下,却是接过茶水,啜饮着,入口清冽甘甜,轻道:“虽是好茶,却也只得一时浓香,”
“茶似人生,茶似世事,香去香來,难得一世知已,”沈墨目光淡定,
“嗯,倒是不知堂堂宣武的皇帝陛下,您以这种方式请本王妃前來,究竟是所为何事呢,”夏梓言不想再跟沈墨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呵呵,自然是想见见王妃,沈墨可并无他意,”沈墨一袭红色长衫迎风翻飞,眼神透着碎然,脸上似被风吹起了一缕淡淡的伤感,
他微微低下了眼眸,手指尖已握成了拳头,今日,他只是要消除一些障碍而已,例如她七王妃的身份,例如阻挡他的人,例如他,
夏梓言静静地与他对峙,半晌,目不转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一丝疏离,手微微伸开,一颗珊瑚珠放在她掌心里,轻声问:“本王妃眼拙,不知这珊瑚珠是否是难得的玉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