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卿依然是无动于衷的。
他只知道。不能让她走。绝对不可以让他的言言走。
他说:“你若是敢死。那么。我便让他和整个天下第一庄的人。一起陪葬。”
他苍白的唇瓣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否则。他走。你留下。”
夏梓言的手指。狠狠地握着剑刃。鲜血恣意地流淌着。一滴一滴地落到了脚下的泥土了。像白子卿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出了心。干涸了整个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我走呢。我们都错过了。以后做一对陌生人不好吗。”即使痛苦。
“这样痛苦。你觉得很好吗。为什么不放开我呢。”
“白子卿。放我走吧。放我走好吗。我喜欢的是曾经的那个傻子。不是你。我不爱你。我根本不爱你了。你知道的。我恨你。我是恨你的。”
“你不爱我了。你恨我。”白子卿的心很疼。翻滚的剧烈疼痛。仿佛要把他整个吞噬掉。他拼命地想要控制。却那么地无能为力。
“是。”夏梓言转过头。忽视掉白子卿的苍白嘴角。苍白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这样结束。这样放手。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是。”白子卿听到夏梓言的肯定句。整个人的唇瓣。更加地苍白了。他的手指颤抖着。强逼着自己用力。再用力一点。。
若她真的走了。他肯定整个人都会疯掉的。那么。。
他轻轻地说:“那就。留着恨吧。在我身边一辈子吧。”他突然就那样轻轻地笑了。微微抽回夏梓言手中的剑。逼着自己忽略那流血的伤口。
他将剑对上了祈清的胸膛。他的笑容。也只限于那苍白的唇瓣上。他的眼睛。是一片冰寒。
就算是她恨。就算是她想嫁个眼前的祈清。亦或是那个宣武的沈墨。他都不会同意。他只知道。她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声音冰冷冷的地继续响着:“否则。那就我死。你们走。或者他走。你留下。”
夏梓言看着他。她懂他的意思。而他在等着她选择。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从白子卿的手中。接过了那柄锋利的剑。他甚至沒有任何停留地松开了剑。他看着她。眼底极力压抑着浓浓的伤痛。
夏梓言举起了剑。对上了白子卿的胸口。毫不留情地刺了过去。
她走。。他死。。
白子卿闭上了眼睛。他整个人不知道是被伤口带來的剧痛。还是夏梓言带给的疼痛。痛得竟然有些麻木了。。
剑。一点。一点地刺向了他的胸口。明明可以躲闪。然而。他却不想躲开。
她真的为了要离开他。而痛下杀手杀了他。白子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着一刀两断的结局。
不是他逼她。是真的沒有办法放手。也许结束了他的生命。她就真的自由了。
冰凉的剑尖。在他的胸膛处停留了片刻。便轻轻地划破了衣衫。然而。等待的疼痛。却沒有來临。“言言。你真的要走。真的必须要走吗。”他的话。问得有些无力。。
夏梓言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白子卿那么惨淡笑容。顿时让她五内俱焚。疼痛不可抑止地蔓延着。撕心裂肺。。
对不起。这三个字真的很无力。。
白子卿微微向前倾身。若是她真的狠心让他死。那么她就真的可以离去。若是她舍不得。那么原谅他自私。用这种卑鄙方法。试探着留下一个想要离去的她。。
白子卿其实也很懦弱。他只是不能沒有夏梓言而已。
夏梓言看着剑身。一点一点地染红。她明明沒有用力。她明明知道白子卿在用力。可是她却呆呆的。却仍旧沒有放开手中的利剑。
“王妃。快放手。快放手。。”祈清突然低声道。喘着粗气。身形摇晃。
夏梓言双手握着剑。依然是一动不动的。仿佛什么也沒有听见。什么也听不见。
“王妃。你听我说。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离去的。不要这样。千万不要伤了王爷。。”
祈清说了什么。夏梓言听不清楚。她只是看着白子卿的胸口。一直流出來的红色血液。她呆愣想着。那是他的血呢。她。真的要让他死吗。
夏梓言瞬间失神。白子卿微微闭上了眼睛敛去了那一份卑微的倨傲。他想。他要再赌一次大的。这最后一次。用这唯一的生命赌一把。
白子卿睁开眸子。紧紧地锁着夏梓言的瞳孔。他的眼底。带着一贯的安静。
仿佛沒有任何的情绪一样。静静的看着。那样的眼神。太过于无风无浪无波无澜。所以让人看不懂。看不懂此时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子卿苍白的唇角。微微地。用力地抿了抿。整个人。向着剑挺身。迅速地挺进。苍白唇角滑落下一滴一滴的血滴。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
他不仅毫无反抗。甚至。完全是他在主动。。
夏梓言看着白子卿的动作。仿佛一瞬间。什么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