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追了。。”银光飞快闪过时。窗棂上已经沾染了点点的血渍。
领头的黑衣人清冷冷地开口。一干黑衣人垂首恭候地点了点头。便迅速地撤离了常乐酒楼。
“影儿。。”低喃声随着黑纱轻轻落下。赫然是岫竹的面孔。
窗外。走得远远的夏梓言这才停下脚步。诧然地发现。那些黑衣人并未追來。
西门宇却是额上布满了冷汗。不止手臂上的伤鲜血直流着。更可怕的后背左肩胛骨上的伤口。
“西门宇。。”夏梓言大声地喊着。就连秦落影也惊怔了下。
斜入云鬓的剑眉下那狭长凤眼里已经掩藏不了痛苦的痕迹。开始微微轻咳着。
“西门宇。。西门宇。。”夏梓言的声音都在发抖。自己的手上和衣襟上也已经沾了血迹。
西门宇看了看四周。这里处于荒郊野外。要进城必须要经过刚刚那个地方。但是他们已经沒有力气走回去。也不清那些黑衣人是不是还在那里呢。
“我沒事。别大惊小怪的。”西门宇淡淡地。声音浅浅地透着无力。
秦落影却是镇定。视线扫了下四周。这郊外她时常和岫竹來。自然是熟悉一些的。
“前面林子里有处隐蔽的地方。我们先到那里躲一躲吧。”她想搀着西门宇。却被他躲开了。
夏梓言随意地扯下一块干净的衣角。将他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了下。又随即用手捂上那流血不止的后背。“走吧。先去躲一躲再说。走一步算一步。”
三人一步步走入林中。几经辗转。转眼便瞧见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处垂下些藤蔓的枝叶。黑漆漆的山洞与世隔绝。周围怪石嶙峋。大自然形成一个天然密闭的环境。看起來似是十分的隐蔽。
夏梓言看着秦落影小心翼翼地为西门宇仔细包扎。她则守在洞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西门宇很安静。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微微蹙起了眉头。凤眼微微闭起。却依然敛不去那妖娆的凌冽气质。
秦落影欲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手才一伸过去。他就蓦地张开了眼睛。
空气中飘散久久不去的血腥味。几乎逼得人呕吐出來。此刻的西门宇真的是那个离间白御风和白子卿的珊瑚吗。那么。他又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狼狈呢。。
那些黑衣人。是冲着谁來呢。是她。还是西门宇。
在夏梓言回头对上西门宇那妖娆的凤眸时。她看到了那眸子深处隐藏着的淡淡哀伤。还有巨大的伤痛。和深深的无可奈何。
西门宇想。那黑衣人不是白御风的人。便是沈墨的人了。
夏梓言却敏感地察觉到。那些黑衣人并不单单只为了刺杀呢。似乎是为了什么目的而來。
他们只单单伤了西门宇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伤了呢。
“七王妃。想必你是猜出來了。那些人是冲着我西门宇而來的。”淡淡地自嘲牵上了嘴角。
夏梓言愣了下。眸子闪过一抹熟悉的亮光。轻声道:“恩。那些人明明有机会杀死我和落影的。却沒有那么做。而只是单单伤了你。这目的其实很明显了。”
“哈哈。七王妃果然聪慧啊。想來。我那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怕也入不了王妃的法眼吧。”
西门宇微微动容。笑容里尽是漠然的自嘲。“想來王妃与王爷的冷战。也不是无缘无故了。”
秦落影似是了解了什么。看了看西门宇。又转眸看向了夏梓言。“梓言。你。。”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戏。她为什么故意演出这场戏呢。。
夏梓言轻轻笑了。有些意味深长。视线透过虚无迷茫的空气。带着微微的轻叹和无奈。
傍晚时分。白子卿刚刚回到七王府。本想去看看夏梓言。却听黎叔说她带着秦落影出了府。
心中微惊。难道他的言言是要逃走了吗。
白子卿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随即对李安道:“李安。速去寻找。一定要将言言平安带回來。”
“恩。”李安领命而去。却不过片刻又奔了回來。
“王爷。岫竹來了。”李安脸上滑过一抹不安。“他來找秦落影。”
岫竹來见秦落影。夏梓言不是随着秦落影回去了吗。他为何又要來寻找秦落影呢。
气氛有些怪异。白子卿等人一同到了常乐酒家。面前的景象更是让人震撼。心惊而恐惧。
常乐酒楼里到处血迹斑斑。残木碎片。零乱不堪。淡淡的菊香味变成了浓重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的气息。让白子卿蹙紧了好看的眉头。
“找。全部给我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子卿愤怒了。声音冷地透透的。
夜色渐浓。漆黑黑的一片。只有零落的几颗星子。还有几声虫鸣。郊外的夜晚竟是如此的喧嚣而让人恐慌。好在沒有野兽出沒。可以稍稍让人放心。
在无人烟的小径上。只有无数杂草丛生。枯枝零乱地放着。似乎一把火便能烧遍这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