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脸,
甄玉环站在回廊中,大声道:“都别乱走,新郎、新娘出來敬酒了,”说话间甄玉环走进包厢,对着李国楼挤了挤眼睛,表明这口恶气是她为李国楼两肋插刀,万事由她担当,
“哦······”全场鼓噪,纷纷拍手叫好,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李国楼一声叹息,谁都沒有听见,
赛金花的娘家人就是李国楼的四位夫人,如今社会风气改变,官员的太太都可以叫夫人,连商人家里的也是如此,赛金花在四位貌美如花的夫人陪同下,给每座客人敬酒,一点也不害羞,对过去接过的贵客还拍一下,表示亲昵,
也有猥琐的官员如蝇附膻跟在吴英姿、杜娥娘身边,想和她们叙旧,谈风月场上的佳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占言语上的便宜,吴英姿、杜娥娘应付自如,说话都提高嗓门,有话就大声说嘛,
有一名官员对杜娥娘如醉如痴,念念不忘过去的鱼水之欢,大概酒喝多了,竟然朗诵诗篇,摇头晃脑道:“但闻体香馥郁汁,瑞气氤氲使人醉,娥娘床笫风流夜,赛似神仙······”
杜娥娘勃然大怒,手里的一杯酒泼向这名官员的脸,
场面为之惊艳,让闹新娘的人目光都看向杜娥娘和这名官员,
洪钧朗声大笑道:“黄大人酒喝多了,來啊,快点扶黄大人回去休息,”
这名官员自找台阶,含糊其辞的说:“嗯,是喝多了,是喝多了,诸位别介意,继续喝啊,呵呵呵呵,”说话间这名官员走着花步,好似踉跄着脚步离开大堂,
吴英姿劝慰道:“杜夫人,大度一点,小楼在楼上呢,他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以后还要出入洋人的酒会呢,”
“欺人太甚,说那种不堪入耳的话······”杜娥娘气得抚着丰胸,话都讲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流下,
谭宗浚正在楼上的回廊里窥视,急忙推一把李国楼,叫道:“李老三,这么妙曼的杜夫人,我见犹怜,快些让她上來敬酒啊,”
李国楼撇嘴道:“谭老二,那其他桌的客人岂能答应,你就等等吧,”
“你呀,到哪里都要炫耀,不知收敛,”陆润庠摇头浅笑,大堂里闹新娘的场面,让他觉得可笑,
“嘿嘿,陆老大,不说哪來的笑,尚书大人会记得一辈子,都是我的功劳啊,”李国楼大言不惭,一点也沒觉得丢人现眼,能够接受现实,才会带四位歌姬出身的夫人出门,女人本**炫耀,杜娥娘是甘愿出來见世面的,他沒有强迫谁出來喝喜酒,
中午來喝喜酒的官员,属于场面上替吏部尚书洪钧捧场,大多数官员都是洪钧的下属,这些人交了份子钱,喝完喜酒就回去了,晚上洪钧、赛金花还要请亲戚朋友喝喜酒,在洪府里摆家宴,李国楼的四位夫人属于赛金花的娘家人,他们一家还要参加晚上的家宴,到时还要闹新房,
陆润庠问道:“谭老二,别光想着看热闹,老状元公的贺诗想好了沒有,我们这桌就靠你了,不能让李老三炫耀了,”
“稍微等等嘛,让赛金花和杜夫人,敬我一杯酒,我才有灵感,心灵要靠眼眸去感悟,哈哈哈哈,”谭宗浚看着楼下的官员捉弄洪钧,不由开怀大笑,他可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子,岂能被一首贺词难倒,
谭宗浚自认才情双绝,已然成为一代宗师,享受世人的追捧,但事实上谭宗浚诗词远沒有李国楼的诗词流传广泛,歌姬、戏子喜欢唱李国楼的诗词,谭宗浚的诗词太深奥,他的特点就是喜欢用生僻字,虽然自成一派,但属于孤芳自赏,文人骚客追捧他几句,但不愿意传抄他的诗词,
李国楼嫉妒的瞅一眼谭宗浚,虽然他混迹于文人之中,但尚未得到文人的赏识,属于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跟班,连戏子也知道唱他写的歌谣有钱赚,但陆润庠等人依然不给他上位的机会,连作诗都不让他作一首,文人的圈子不好混啊,中午的贺词轮不到他炫耀,只能在晚上平民的酒宴上大放异彩,
新郎洪钧、新娘赛金花來到包厢敬酒,李国楼今天开戒,还能喝二杯酒,但要等到晚上诗兴大发的时候再喝,赛金花向他敬酒,李国楼以茶代酒聊表寸心,
赛金花被众人挤兑,只好唱了一首小曲,
赛金花落落大方的坐在大堂中央,手持琵琶,口吐金莲:
“诉尽了多少痴与恋,凝眸凭栏遥望处,轻起尘烟,这一声语弦,倾尽了多少悲与欢,
穿越古今忆千年,声声慨叹,叹从前依稀有多少泪与癫,孤身落南阳,寻梦千年,
这一曲声声慢,声声慢,托付心事无影踪,叹旧时怨,旧时怨,绵亘古今情不断,
忆当年,三生笃定晓知梦颠,执手望泪眼,撩起红袖罗衫,遥想君悲羽歌,弓断弦,何时归來望河山,叹缘已尽,情已逝,只恨此生无依盼,
琵琶声诉尽了多少哀与怨,低眉信手续续弹,情丝难掩,这一声语弦,倾尽了多少离与散,
穿越往昔忆千年,声声慨叹,绵亘古今情不变,声声慨叹,”
众人如痴如醉,击节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