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菜嘛,又将一大块烤羊肉塞进了口中,想不到这群二杆子做的美食味道还不错嘛,不过忆昭并不认为他们能够拿出这样儿的美食就是有意有和解,只不过在她的理念中是有得吃就吃,因为她知道可能过段日子就至少有好几年要流亡的日子了,赵善政不是什么好鸟,当然也不是什么长命的家伙,杨干贞是狼,他不会让他活太久的,因为他们也想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当然他一定也不会想到在他的身后还会有一个人,此刻正默默地守在他的身后,
挑起目光偷偷地窥视了一眼对面座上的杨干义,忆昭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扬了一下,
“姐……”阿朗忽然凑过脸來,正想提醒她这吃相有点儿失风度,可是这嘴巴刚一张开,一块肉已然塞进了他的口中,
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儿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沒看到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当然,那可不是贴上的,龙天生就有龙须,只不过在化为人形的时候是不会让那玩意儿出來破坏美好的,忆昭狠狠地白了身边的小痞子一眼,却见他一脸的无辜却又哭笑不得,
本來是好心嘛,想要提醒她此刻好歹也是一场饮宴,身为神衹的她这吃相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过分了,看那些对面的人,一个个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难道她就沒有一点儿不舒服吗,阿朗努力地咀嚼着,想要快些咽下被她塞的这满嘴的食物,可就在这时对面的席间突然有人借酒力大笑了起來,
“哎哟,这位小哥,您可得慢点儿吃哟,这好酒好肉有得是,您若是感觉这桌上的不够,咱们再给您上就上了,何必这么个吃法呀,”那是一个四十來岁的黑汉子,一身的蛮肉虽然有着官服的遮掩,可依然可见那健硕的身形,此人不是文官,而是杨氏的家臣杨闫,他本就是个粗人,却沒见过像对面席间的这位小哥,看他年纪应该是三十左右吧,一脸的文秀之气像是个书生,可是这一吃起东西简直比自己还像个粗人,他到底有多久沒吃过肉了啊,难道他段氏这些年是靠吃山芋草根为食的吗,
借着几分酒劲儿,杨闫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原本他就从來都沒有看得起过这伙儿从山上下來的山贼,也不知道那赵善政是瞎了眼还是怎么的,竟然把他封为这通海都尉,说到封疆,那应该是战功而论吧,可眼前的这伙儿人,到底立过什么战功呢,一群山贼竟然也能得到封赏,而自家主人怎么说也是拼了命扶他上位的人,可是他呢,除了给大公子封了个大元帅之外其他的还能有什么呢,二公子被贬到了这儿來做巡按使,是來盯着这群人的吗,呵,这样的皇帝别人若是信服他,自己可不服,要不是看在二位公子的面子上,以自己的脾气早就挥起自己的大板斧一斧子将那老儿的头给剁下來了,
总之他的心里很不服气,见到了段家人,他就更加來火了,别说褚凡对他们看不上眼,自己可对他们也看不上眼,此刻正是几坛子酒下肚,脑袋也开始有些晕眩了,心里的不满此刻正想找个人來发泄一下,而对面席间看來看去也就这娘娘腔最不顺眼,正好拿他下手消遣消遣,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对手实在不是他应该找的茬的,忆昭淡然一笑,扔下了手中的吃剩的羊骨,也不回他也不反驳,兀自端起了酒喝了一口,扯着嗓子便赞道:“好羊啊,好羊,老子纵横塞外十数年还从來都沒有吃过这么好的羊肉,想不到今天杨巡按竟然能让老子吃这么美味的食物,这简直就应了那一句话,叫什么來着,”她带着几分“醉意”地瞅了一眼段思平,又看了看身边儿的阿朗,突然笑道:“噢,对了,此物只应天上有,世间能有几口食啊,”
明显的讽刺之意,其实谁都能够听得出來,杨干义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缕凶光,心理却在暗暗地嘀咕着,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不记得段家有这么一号人物啊,他疑惑地重新审视着整个段家的队伍,心里更加不安,虽然之前派褚凡前去将他们迎到这儿來的时候,已然吩咐过女眷不必同行,此刻应该都在都尉府邸之中休息,可是依褚凡回报,他却并沒有看到所谓的神龙公主,这难道只是一种巧合吗,且又看那“书生”,只见他似醉又非醉,那眼眸之中带着精明的神采,又想起了他刚才点明褚凡的心底种种,看來此人的确不简单,难道他就是……
“喂,那个谁啊,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你家主子都还沒开口呢,你倒是在这儿嘀咕个什么,”显然这杨闫也听出了他言下之意,心底自然不爽,又见自家主人那疑惑而不悦的目光,他自然要护主了,猛然站起身來,满身的蛮肉摇晃得厉害,抬起一指直指向对方席间,怒目而视好不嚣张,
忆昭却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蔑视地挑起眼角,用那余光瞅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玩味地笑了笑,又一次端起了酒,朝着杨干义敬道:“大人,您怎么也不管管您的部下啊,小生虽然平时说话不太注意,可是也绝对沒有冒犯大人的意思啊,再说我并非段氏之人,不过是个过路的,因为段大人心好,看小生在路边都快给饿死了,于是带小生进來蹭个吃喝,难道连这个也不成吗,”
好一个蹭吃蹭喝的路人,杨干义这是吃了哑巴亏也沒法儿说他半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