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舟立于两层楼高的屋顶上,夜风吹动她满头青丝,明眸沉静如秋水,对着离五步之遥的白衣男子道:“你不是孟回,”
男子闻声不再跑动,弦月下他转过身來,长身玉立,却不是清华淡漠的气质,夜风翻动男子象牙白色的长袍,水墨画般的眼里浸染了化不开的愁绪,不冷寂,只忧郁,
弦月照屋顶,夜色清凉,额前柔软的发丝被风掀开,果然沒有额间那颗红痣,
这男子,与孟回生得起码有八分相似,
连舟疑惑:“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孟回找我出來,你有什么目的,”
男子的声音并不很冷,语调很平,却无端总带给人一种忧郁荒芜之感,他道:“我是你的盟友,我不扮成那个人你就不会出來,我的目的很简单,让你认清现状,别执迷不悟,”
言简意赅地分别回答了连舟三个问題,
连舟挑眉:“盟友,”
“相同的战线,相同的立场,”
连舟觉得莫名其妙,但想着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话來,于是干脆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出來,我们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十四五岁的少女身着夜行衣,紧身黑衣显得她身姿纤瘦,体段玲珑,未曾蒙面,青丝雪肤,眼眸沉静如水,又隐隐散出丝丝寒芒,此刻卓立于人家屋顶,淡然发问,不拘闺阁之气,尽显落落大方之态,
那人只道:“稍后你便知晓,”话毕身形闪动,遁去无影,
京城屋舍鳞次栉比,连舟如游龙般穿梭其间,单是与孟回形如双生这一点,她就觉得此人必不简单,这个人与孟回,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又忽的停下了脚步,孟回的事,他与别人有何关系,跟她,又有何干,她犯得着去淌这趟浑水,
面前已是郊林小道,一进,难保不会有人埋伏,少女只微微闪了一下神,就已经举步转身,
孟回与她苦大仇深,除了对立,除了敌对,她不该对他有任何想法,她不能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到她,
今天就当做昏了头,做了一次深夜旅游,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跟孟回再扯上关系,脚步坚定,往來时的路走回去,
“嗖”的一声,箭镞破空而來,连舟身如燕动,敏捷旋身,躲过了利器,她转过身,朝黑暗中的郊林冷冷道:“阁下还真是不光彩,”
冰冷如雪的声音传來:“我不光彩,论不光彩的程度,我哪里比得上你的心上人,”
连舟正欲开口,郊林里再次传出那人的声音:“先忙着别走,稍后,你就可以观看到一场好戏,”
连舟哪里是轻易听话之辈,虽然看不清楚黑暗的郊林,但是凭这人的几句话,她便可听声辨位,大致摸清楚他所处位置,所以那男子还沒反应过來,便有一把匕首抵在他的颈部大动脉上,少女身体馨香,身子纤柔娇小,却越发显得手中的匕首刀光森寒,
“说,你是什么人,”
那人虽与连舟交过手,但也未曾想到过一个十四五岁少女会有如此身手,不防之下就被她制住,可他却也不慌不惧,只道:“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我是谁,”
连舟冷哼:“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连舟觉得此人非常硬气,倒也是个人物,
她一手握紧匕首,制住男子,一手却在男子的下巴上摸來摸去,小手柔软,似有若无隐着一丝女儿的体香,
“果然是娼妓,如此不知礼义廉耻,”声音虽然一如既往地冷寂,连舟却听得出它掺杂了一丝被人戏弄的恼意,
她仍旧在他的脸上摸來抚去,闻言眉梢一挑,冷冷道:“你扮作孟回引我出來,等同戏弄于我,你就讲礼义了,”话毕,她还坏心眼地用指尖划了划男子的薄唇,是冰凉诱惑的触感,弦月如勾,照在男子泛红的俊脸上,连舟笑得像只狡黠的猫儿,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孟回在她手中,任她搓揉捏扁,
然而下一秒,她就眼芒一闪,抚在男子脸上的手陡然停住,她皱眉道:“你沒有戴人皮面具,”
摸了无数下,沒有找到粘合的接口,
与孟回形如双生这一点太不可能了,她思來想去便果断认为这人可能粘了什么特殊面具,可是任她如何往他脸上抚摸鉴定,她都感觉不出來他的脸有什么异常,
“你到底是谁,”
那人清目淡扫过來,弦月下,连舟望着他与孟回极其相像的眉眼,不由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像,太像了,
那人极轻地勾了一下唇角,道:“看到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你的心上人了,”
一样的眉目如画,骨秀神清,一样的风姿翩翩,美堪惊鸿,
连舟真的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孟回,不过,所谓什么心上人,这个就扯得有点远了,
虽然形容相似,但是两人的眼神却大相径庭,孟回总是一脸淡淡的神情,眼神天高云淡,波澜不惊的,古潭一般叫人看不分明,而面前的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