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晃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这时已经明白大人说得不错,她是来寻仇的,只是他仍然不信这样一个美貌女子会下此毒手,沉声喝道:“道长因何对徐某突下毒手?”
张宁看到徐晃严厉的神情,又见他的肩头血流不止,不由一呆,只觉得眼中湿润起来,嘴里喃喃说道:“这是为什么?”
徐晃怒道:“是我在问你!”倏尔又道:“算了,你是个女人,我不为难于你,你走吧!”
说完,他手上用力一抖,将张宁甩开三、五步外。张宁脚下一个踉跄,却不曾摔倒,原来徐晃使得是巧劲,给她留了三分余地。
徐晃甩开张宁,一声大吼,竟将那支剑生生拔了出来,肩头上一时血如泉涌。徐晃忍住痛,将那剑掷向张宁身边,这一下用力极猛,他受了重伤,又失了准头,竟落在她身旁的一块巨石上。只听“当”的一声响,巨石上划出了一条深痕,迸出数点火星,那剑却断成两截。
张宁弯腰拾起两截断剑,看着半边身子染得鲜红的徐晃,泪如雨下,心头没来由地一痛,鬼使神差地说道:“徐将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晃没有说话,他内心明白刘欣说的不错,这个女子是来找他报仇的,但他更愿意相信张宁此刻说的是真的,她不是故意的。
张宁不等徐晃说话,扔了手中的断剑,走向他说道:“我常听人说,将军武艺高强,想试一下,不料……”
徐晃叹了口气,打断她道:“唉,不要说了。你还是走吧,一会等士兵们过来看到了就不好了。”
张宁突然将自己身上的道袍撒下一块来,冲过去按住徐晃的伤口。这次徐晃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她帮自己包扎伤口。张宁一边包扎,一边望着默不作声的徐晃,终于忍不住还是说道:“我听说你曾经在这高阳县,一个人打败了几十个马贼,没想到我一剑就伤了你。”
徐晃一听,什么都明白了:“不错,几个月前,我刚刚从洛阳来河间,路过高阳县,正碰上一伙马贼抢劫村民的粮食。正些马贼十分可恶,不仅抢劫粮食,而且要将村民的余粮全部烧毁。这些村民辛苦一年,就收了这点粮食,没了粮食,你叫他们怎么生活?我既然遇上此事,又岂能不管。”
徐晃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马贼有三十多人,将我围在中间,被我接连杀了十几个,其余都落荒而逃了。不过,那个首领倒是条汉子,本来我已将他擒住,他不肯投降,竟然手抓枪尖,刺入自己的喉咙,死得也算壮烈,只是不值!”
张宁听了神情为之一呆:“那个首领不是你亲手杀的?”
“虽然不是我亲手杀死的,却也没什么分别。”徐晃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满脸严肃地说道:“不过,对于这些祸害百姓的败类,我是不会手软的!”
“祸害百姓的败类?”张宁有些茫然了,父亲一直跟她讲的,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天下的百姓,但在徐晃眼里,他们却是祸害百姓的败类,究竟谁对谁错呢?
“算了,不管什么回事,你还是先走吧。”徐晃虽然一直没有回过头去,但他了解自己的士兵,他们肯定会发现这里的状况不正常,而且很快就会赶过来。
“但是,你的伤……”张宁刚才就已经看到那队士兵向着这片高岗过来了。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你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徐晃一把将张宁推开。
“已经来不及了。”张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只有她自己听到:“我想陪你养好了伤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