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曹聚乃董卓麾下第一战将,其麾下更是猛将极多,此次董卓命其东征颍川,一旦孔伷兵败,豫州失守,我诸侯联军将被斩分南北,再难合兵也。”
孙静还在苦苦劝着袁术,但后者却毫不在意,淡淡说道,“本将从未想过与之合兵也,豫州是否失守,有何干系?孙文台已然战败胡轸,只需粮草聚齐之后,本将便可兵发洛阳,擒拿那董卓也。”
孙静是奉了孙坚的命令,来南阳劝说袁术的,因为孔伷南北求救,韩馥大将鞠义和潘凤率军一万驰援,公孙瓒的部将刘备三人也自告奋勇地要援救孔伷。
这两路兵马虽然跟袁绍并无什么关系,但却是从北面过来的,但袁术却对孔伷的求救视而不见,根本没有发兵的意思。
孔伷的使者无奈之下,只得星夜来到鲁阳,面见孙坚,告知此事。孙坚听了之后,恼怒异常,便派了其弟孙静为使者,过来劝袁术出兵。
可是,孙静快要磨破嘴皮子了,袁术倒也很有耐性,就是死活不愿意发兵。
孙静心里明白,袁绍和袁术不和,诸侯联军一共十一路,只有他袁术是孤家寡人,另外九路诸侯全都遵奉袁绍为盟主,所以袁术很生气,不愿意救袁绍最强烈的支持者之一:孔伷。
孙静又继续说道:“明公,孔刺史两路求救,韩刺史麾下大将鞠义以及北平公孙太守麾下大将刘备皆率军驰援,若是我军从南往北,则可以三路夹击曹聚。如此一来,曹聚必败,我军再趁势东进,其余诸侯亦南北夹攻,如此多路并进,董卓焉能不败?”
不得不承认,孙静前半句还是很让袁术心动的,但是,坏就坏在最后一句话上。
多路并进,打败董卓,袁绍有十路诸侯的实力,而他袁术只有自己,这讨董的功劳岂非全都在袁绍的身上了,他袁术岂能干这种为袁绍做嫁衣的事情呢。
袁术淡淡说道:“那曹聚是皇甫嵩得意门生,又有平凉之功,颇通兵法,麾下又文武皆备,岂是容易对付也?更何况,颍川与司隶相邻,一旦我军兵动,焉知董卓不会命大军驰援,到时候不但灭不得曹聚,只怕我军皆危也。”
孙静心下大急,再劝道:“明公此言差矣,末将料那董卓必不敢派大军驰援曹聚,若是不然,一旦本初将军等率大军南下,则洛阳危矣,董卓岂能不顾也?”
袁术皱了皱眉头,孙静也是不会说话,好好的,干嘛说袁绍。
“哼。”袁术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洛阳城易守难攻,五千兵马便可阻挡十万大军,以曹聚之能,足以战败我等,然后回师洛阳,则我等联军安有胜算?”
“明公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曹聚虽然厉害,但我联军之中亦是藏龙卧虎,必有人可以对付之。”孙静真的急了,恨不能扑上前去,掐着袁术的脖子,逼着他出兵。
袁术是后将军,孙坚是破虏将军,二人官位相差很大,而且,袁术的后将军是朝廷封的,名正言顺,而孙坚的官职是袁术表奏的,朝廷尚未下旨。
所以,眼下的孙坚是依附于袁术的,袁术不同意发兵,孙坚就不能发兵,不然就会为天下人看不起,孙静干急也没有办法。
终于,袁术的耐心到了,冷冷说道:“幼台休要再言,本将心意已决,暂时按兵不动,待曹聚与孔伷大军鏖战之时,再兵发洛阳,一战而下,诛杀董贼,匡扶朝政。”
曹聚才带走洛阳的三万兵马,而董卓在洛阳的大军还有三十多万,就靠着孙坚的这点兵力,就想拿下洛阳,杀了董卓,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孙静虽然心里暗骂袁术,但也看出来了,袁术是死活不会发兵,也就不再白费口舌,一抱拳道:“既如此,末将便告退,向我家兄长回复此事。”
袁术摆了摆手道:“天色已晚,幼台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本将已命人摆下酒宴,为幼台接风洗尘也。”
孙静心里恼怒,如何愿意留下来陪袁术喝酒,但是,毕竟有主上和臣下之分,若是拒绝只怕袁术会动怒,心下颇为犹豫。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启禀主公,洛阳细作来报,冯府出事。”
“啊……”袁术闻言大惊失色,“嚯”地站起身来,急声喊道,“冯府如何能出事?”
这个细作一阵快跑到堂前跪下,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是一路没有休息,穿的也是老百姓的衣服。
细作双拳一抱,朗声说道:“启禀主公,董贼无意中见到主母,惊为天人,便设下奸计,将冯大人陷害入狱,酷刑逼死。随后,董贼嫁祸冯家与主公暗中曲通,派兵包围冯家,冯府两位公子率领家兵死战,冯府上下皆殁。”
袁术急忙问道:“阿蘅可有下落?”
细作答道:“据说,有二十多骑冯府家将护送主母杀出洛阳城,但还未出司隶地区,便消失影踪。随后,董贼曾派西凉军在司隶地区到处搜查,但只是两三天功夫,便又突然全部撤兵,董贼还派人将枉杀百姓一一厚葬。”
袁术又惊又怒,拿起案几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