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心中暗想,皇甫嵩之意,莫非是围魏救赵不成?嗯,不对,王国虽然全占凉州,却还没有巩固,就急着要进攻关中,寇掠三辅,皇甫嵩围什么魏啊。
忽然,曹聚心下一动,暗想,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啊,皇甫嵩用兵果然非同凡响,以董胖子的水平,肯定猜不到这一点。
董卓一愣,问道:“义真兄,莫非你有更好的计策?”
皇甫嵩笑着说道:“仲颖兄,汝岂不知兵法有云‘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乎?”
董卓一愣,不明白皇甫嵩的意思,问道:“在下虽然愚钝,也不至于忘记《孙子兵法》上的名言,只是,救陈仓乃迫在眉睫之事,如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曹聚听到这里,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暗想,换做一般人,决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决策,非皇甫嵩这样的世之名将所不能啊。
“仲颖兄。”皇甫嵩见董卓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缓缓说道,“吾此举,是以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我,可胜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余。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者陷于九地之下……”
见皇甫嵩滔滔不绝起来,董卓再次沉不住气了,打断他道:“义真兄所言,乃《玄女兵符》也。”
皇甫嵩微微一笑道:“不错,今陈仓虽小,却易守难攻,非九地之陷也,王国虽强,却是乌合之众,非九天之势也。夫势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王国今已陷受害之地,而陈仓却能保不拔之城。我等可不烦兴兵动众而取全胜之功,又何须救焉?”
董卓听不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义真兄所言,如云里雾里,在下不能理解,更不能信服,义真兄是不是故意玩玄虚?”
皇甫嵩微微一笑道:“仓合,你给董将军解释一下吧。”
刚才,皇甫嵩就发现曹聚的神色似乎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他故意文绉绉地讲了一通,发现曹聚的神色更加坚定,足见曹聚一开始就猜到他的用意了,皇甫嵩不觉惊讶之极。
就算是他的儿子皇甫坚寿和他的侄子皇甫郦,平日里不少受皇甫嵩兵法的熏陶,但以皇甫嵩的猜测,也绝对会跟董卓一样,更别说像曹聚这般,在他开口之前便已经猜到了,是以他想考究一下曹聚。
曹聚一愣,转首看了一眼皇甫嵩,见其正微微笑着,再转首看向董卓,其正眯缝着眼睛望着自己,看表情绝对是不相信。
曹聚微微一笑道:“大帅,董将军,卑职斗胆了。”
皇甫嵩微微一笑道:“但说无妨,就算说错了,董将军也不会怪你的。”
“是。”曹聚一抱拳,朗声说道,“陈仓城,易守难攻,王国大军虽众,却都是乌合之众,而且,朝廷大军已到,城中守军一定士气大涨,死守陈仓,而王国大军则是士气大降,此消彼长之下,陈仓城必然固若金汤。”
“王国大军一直攻城不下,兵无战心,更是担心被咱们蓄势待发,内外夹击,所以,王国只有选择退军。而我军的战机,就在王国大军退军之时,可一战而定凉州也,卑职所言若有不对之处,还望两位将军海涵。”
皇甫嵩心中惊讶之极,曹聚的解释完全正确,而且,曹聚更是将他没说完的后半部分,也提前说了出来。
董卓则是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义真兄,这就是你的平凉之策吗,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算是服了你了,一个小小的陈仓城,如何能抗得住王国十万大军的日夜攻城,我估计陈仓城不日即破,到时候,王国大军挟胜而攻,你我如何能挡得住?”
曹聚淡淡一笑道:“董将军,陈仓虽小,但固守三月绝无问题,而王国大军久攻不下,绝对撑不了三月就会退兵。”
董卓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是第一次上战场吧?”
曹聚目无表情道:“回董将军,卑职正是。”
“哼。”董卓大笑突然止住,脸色一沉,冷声喝道,“一个第一次上战场的乳臭未干小子,也敢在本将跟前妄言战事,义真兄,你手下的军侯太放肆了。”
皇甫嵩依然是微笑着说道:“仲颖兄,若是你觉得仓合说的不对,可敢跟他约赌否?”
“哼。”西凉人好赌,而且是喜欢豪赌,董卓一听,立即就双眼圆睁,喝道,“有何不敢,娃娃,你说吧,跟本将赌什么?”
赌什么?
嘿嘿,曹聚心中暗想,我有黄蛟骏马,就不打你赤兔马的主意了,不然的话,没有赤兔马,日后吕布如何背叛丁原?
仔细想想,现在的董卓,除了赤兔马之外,还有什么呢,曹聚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心下一动,暗想,董胖子手下的人才不少嘛。
李儒、贾诩、李榷、郭汜、张济、樊稠、胡轸、徐荣、华雄,这些都是董卓的班底,但并非全都是他的死党,貌似可以借着打赌的机会,索要一个过来。
董卓见曹聚眼珠乱转,却一直不开口,不禁冷笑道:“娃娃,可是不敢跟本将约赌了?”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