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看他那双阴鸷的双眼,这平头青年还真如一个憨厚的山里小伙。
可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一派胡言,你是新来的服务员吧,我以轻月餐饮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的身份宣布,你现在被解雇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眼神阴鸷的憨厚青年阴冷的注视着尚天,厉声喝道。
他手指着门外,等了几秒,见尚天依旧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那里,居然上前来伸手拽尚天。
柳轻月说他是山里人,还真没错,确实有着把力气。
但是,这么点力气,在尚天面前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只要尚天不想起来,他就是使尽吃奶的力气,也休想撼动尚天。
然而,尚天在他猛拽了好几下时,突然站起了身,让他一时收力不住,差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站起身来的尚天淡漠的瞥了眼脸色阴沉快滴出水来的憨厚青年,慢条斯理的走到办公室门前。
那青年以为他要走,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都不再去看尚天,变脸般换上一副憨厚老实的笑容,坐到了柳轻月对面。
“嘭”
正要开口说话,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好了,这件事让客人们听到不好,我们关上门说。”
不大的办公室里,响起尚天沉稳有力的声音。
说着的时候,尚天走到憨厚青年身边,轻轻一拽,就把他拽了起来,然后自己悠悠的坐了下去。
“你已经被解雇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违法,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见识了尚天的力气,憨厚青年没敢再动手,脸色愈发阴沉,出言威胁道。
可尚天还是不理他,坐下后对柳轻月笑了笑,拿起了装着所谓脆骨酱的玻璃罐子,又抓起了自己之前用过的筷子,从里面挑了一下。
一块浮在淡黄色酱料上面的碎骨被他挑了出来,用一张餐巾纸擦去上面残留的酱,尚天将这块小拇指头大小的碎骨放到了柳轻月面前。
“搬弄是非,加工过程难免会有遗漏,一块小小的碎骨,难道,你要说这是重金属做的吗。小子,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目睹尚天的动作,憨厚青年更加不屑了。
他今天是来送山货的,顺便想趁热打铁和柳轻月这位表妹正式把合同签了。吩咐人将货运到储藏室,顺便意气风发的在餐厅转了一头,谁知正要去找他的好表妹,就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里面尚天最后说的那句话。
重金属超标?工业用盐?听到这两个关键词,他是极为忐忑的,慌忙间也顾不上礼数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待看到说这话竟然只是一个服务员,他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同时对这个乱嚼舌根的服务员充满厌恶。
“周一鸣,别忘了,合同还没签,你还不是我轻月的副总,只是我们的一个供货商而已,我的员工还轮不到你来管,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迎上柳轻月清冷的目光,外表憨厚的青年周一鸣心中不禁一突,特别听到是柳轻月不再亲热的叫他表哥,而是直呼其名。
“轻月表妹,你、你这是,我可是你的亲表哥,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个外人的信口雌黄呢。”
周一鸣似不可置信般,眼底却更加阴鸷,他的眼神不停飘向尚天,心中冒出诸多恶意的念头。这小子,不会是柳轻月这小、女表子的姘头吧,不然怎么会如此维护。
不过他并不担心,没有专业的检测器材检测,这小子的话就是空口无凭。只要待会儿这小子讲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他再赶走这小子也不迟,现在他先试探一番。
“柳姐,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吗,我学的专业是生物系。”
可他这番话柳轻月直接无视了,柳轻月饶有兴趣的盯着一脸自信的尚天。
这情形让周一鸣心中邪火更盛,但也让他自以为是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你说过,我记得。”
柳轻月推了推有些滑落的小眼镜,点了点头。
“那么,我现在以我的专业知识告诉你,答案就在这骨头上。”
二人仿佛集体无视了周一鸣,尚天拿着筷子拨了拨桌子上那块小碎骨,笃定道:“你看这骨头,断口里的骨髓有明显的颗粒感,颜色也不对,正是重金属镍严重超标的特有症状。”
似无意瞥了周一鸣一眼,尚天才接着道:“铅中毒柳姐听过没有?我曾经看过一则新闻报道,一家锌品有限责任公司,利用用铅冶炼厂的水冲渣生产氧化锌。”
“由于老板为了节省成本,省去了其中排放物处理工艺,长期以往,导致工人们吸入过量含铅废气,出现集体铅中毒事件。”
“那些铅中毒的工人,不少人牙龈上出现了灰蓝色的‘铅线’,看起来十分渗人。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而这,就是骨骼吸收了铅所表现的一种形式。”
“而同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