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小的血球,此刻却释放出,宛若星辰降临的恐怖气势,黑暗剧烈震荡,崩裂开无数道,肉眼无法看到的裂缝,它被黑暗遮掩,却又真正存在。
每一道裂缝,都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剑锋,滔滔血海纵然无边无际,可裂缝多了的话,依旧可以一块块的,将它分解的支离破碎。
然后,强大吞噬力量,自每一道裂缝中传出,便似一只只张开的豪饮大口,“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转眼便将这整个血海,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嗝!”慕容囚歌拍了拍肚子,一副吃撑模样,“还好这些年来,我吃吃喝喝不断,总算练就了一副好肠胃。已经好久,没吃的这么满足了,道友你也是个好人啊。”
就在这时,他脸色微变,笑容收敛下去,多了几分无奈愁苦,抬手揉着眉心,“我就知道,别人给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吃的,偏偏就是管不住嘴巴,真是活该啊。”
慕容囚歌抬手重重一拍胸膛,他张开口疯狂呕吐,虽说吐的昏天暗地,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是,那些藏于黑暗中,肉眼无法看到的裂缝间,却开始向外喷射血浆,血海转眼便恢复如初。
轰隆隆——
它疯狂翻滚着,一座恐怖漩涡出现,无尽血浆被牵引,汇聚进入其中,然后在无形力量之下,疯狂压缩、凝聚。
血影便在其中浮现,只不过这一次他身躯超过千丈,双目蓦地睁开,黑暗虚空之中,顿时雷霆轰鸣。那雷,也是纯粹的漆黑之色,只能听闻其声,无法目睹其形。
但这显然,也只是相对而言……呃,严格来说,或许这世间一切事情,都无绝对。即便存在,也只是限制于,某个已被划定的区间内。
便比如,无论藏于黑暗的裂缝,还是响彻其间的雷霆,在慕容囚歌眼中都很清楚。因为眼神够好,所以看得真切,才能真正知晓,眼前这尊千丈血影所蕴含的恐怖威能。
他叹了口气,喃喃低语,“果然,想少费一些力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终归还是得拼命……我很确信,最终我一定能赢,所以现在损耗的每一分力量,都是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这么一想,真的好心痛,一定要速战速决,绝不能多做拖延啊!”
不知何时,血球又回到他头顶,慕容囚歌抬手,再度将它握在掌心。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将血球,当做武器抛掷出去,而是它突然间消融开来,变成流淌的液质,转眼覆盖手掌,然后一路向下蔓延,漫过了手臂,胸膛,接着继续向外,直至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在内。
于是一身白衣的慕容囚歌,也变成了一个,通体赤红的血人,模样与对面颇为相似,只是这体格嘛,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慕容囚歌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对面漩涡中,汇聚了整个血海,形成的千丈虚影,许是感觉太没面子,仰天一声咆哮,顿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吹了气一样,以惊人速度疯狂膨胀。
漩涡消失,千丈血影凝聚完成,他一步踏出,无尽黑暗随着震颤,抬手向前轰出。
“偷袭!”慕容囚歌大叫,“你有种的,等我变身完成,咱俩再明刀明枪的干一场!”
可是很显然,血影不具备足够的,辨识语言的能力,又或者听懂了直接装不懂。我还等你变身好了的?做什么梦,你给老子去死啊!
轰——
惊天巨响,黑暗翻滚如大浪,轰入无尽虚无,顿时令整座深渊,都随之震荡起来。
深渊向下,一路向下,距离千丈血影与慕容囚歌交战,还有很远很远的极深之地。
一只眼珠,静静漂浮在半空,它周边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血肉,如今正缓慢且艰难的蠕动,不断的
自我生长。
震荡波动传来,眼珠转了转看向地面,它先是露出一丝沉吟,旋即变成了冷漠。
源神与源神,可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这漫漫长的岁月间,你能做下万全的准备,便以为我便只能,束手无策等死吗?
何其可笑又无知!
苍茫血原深处,一头藏身其中恐怖生灵,趴伏在无尽赤雪间,它一动不敢动,巨大眼眸之中,充斥着无尽恐惧。
空气之中,浮动着淡淡血腥,仔细搜寻源头便会发现,血腥赫然来自这头形似巨鳄的恐怖生灵腹背部。
在那里,有人并指成剑挖去血肉,直接掏出一座血肉-洞府,然后伸手取来外界冰寒,令所有血肉冻结,变得殷红宛若血晶。
他盘膝而坐,体型与恐怖生灵相比,便似它身上一只稍大些的跳蚤,可此人坐在那里,便令这头拥有着可怕力量的恐怖生灵,柔顺如小猫动不敢动。
嗡——
轻微波动,穿过深渊岩壁,震荡中进入血原,然后来到这里。
盘膝而坐之人睁开眼,没有丝毫气息泄露,也无半分精芒闪动,但给人的感觉,便是一把擎天神剑出鞘,气机森然冰寒,令人无法直视。
啪——
啪——
被极度冰寒,冻结化为血晶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