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庸本就许多天没有睡觉,被薛通山打晕,半昏半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只有脖子一阵阵的发疼,睁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昨晚那个叫薛通山的人莫名其妙打晕了自己。
忽然一个少女的脸凑了上来,道:“萧良庸?”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竟是那日抢了自己匕首的青衣少女,听林彬燕介绍,叫做敏敏。
萧良庸吓得几乎坐了起来,环视四周,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敏敏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却不见林彬燕和林彬语,脱口而出问道:“林彬燕呢?”
敏敏一撇嘴,似乎有些不悦:“喂,我好心让你睡在我的房间,醒来第一句话就问她,太过分了吧,早知道就让你睡在大街上了。”
萧良庸经历了昨晚的事,回想起来犹自惊心动魄,哪有心情跟这敏敏开玩笑,当下认真问道:“林彬燕在哪?”
“当然是回自己房间里了,”敏敏见他一脸认真,满不情愿的说,“你要是想她,就自己去找她呗。”
这倒提醒了萧良庸,他也不迟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连匕首都没想起来问敏敏讨要,他想着昨晚形势不明,薛通山又举止怪异,生怕昏迷后没护住林彬燕,心急火燎之下什么话都没说,夺门而出。
出到走廊,被大亮的天光照的眼睛一疼,不过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这好像是在二楼,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个叫春雨的女孩带着几个仆人走来。便问道:“春雨姑娘,你知道林彬燕的房间在哪里吗?”
春雨的性子本就较另外两个少女柔弱,见他醒转,先是有些高兴,听得他问,便伸手为他指路:“那边就是。”
萧良庸道了一声谢,就往她指的方向奔去。
没想到此时林彬燕的房门口居然戒备森严,几个脸色不善的军士像泥塑的菩萨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良庸正想进去,却被一把推开:“小子,你干什么?”
良庸解释道:“我是林彬燕的朋友,请你们让我进去。”
那军士摇头:“小姐昨晚受惊昏迷,大小姐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搅。”
萧良庸还要说话,忽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林彬语走出来,对他说道:“萧公子,舍妹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请回吧。”
林彬语说的生硬,倒是让萧良庸微微一愣,他还准备说什么,却忽然想起,昨晚昏迷之前,薛通山说徐飞鹏死期已至,难道这林彬语还不知道?怎么丝毫看不出异样?
林彬语不待他多说,语气稍稍缓和,说道:“昨日有人给你留了一封信,在敏敏那里。”
良庸一愣,谁会给自己留信?他看着林彬语面无表情的神色,已经知道自己绝无可能进去看望林彬燕,只好说道:“那请姐姐告诉林彬燕我来过。”
林彬语不置可否,良庸也无奈,只好回头。
走回刚才那个房间,却见春雨和敏敏都坐在里面。敏敏脸色不善,见他进来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春雨倒是笑着对他说:“公子你还没吃饭吧,快吃点东西。”
良庸勉强对她一笑以示谢意,可他哪有心思吃饭。对敏敏说道:“把信给我。”
敏敏哪里肯理他,把头转到一边。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萧良庸绕到她眼前,伸出手道:“给我。”
“不给!”敏敏瞪了他一眼。
其实良庸一开始只是有些着急,但想见林彬燕未果,被林彬语挡了回来,让他的情绪从担心转为了焦躁,此时看这个叫敏敏的姑娘还在耍性子,一股无名火冲将上来,吼道:“给我!”
这下把敏敏和春雨都吓了一跳。
良庸自觉有些失态,把语气又放缓了些,再次说道:“麻烦你把信给我。”
也许是良庸刚才那一瞬间的厉色让敏敏失去了为难她的兴趣,也许是吓到了她,总之终于把信拿了出来:“给你就给你,凶什么嘛。”
良庸也知道冲女孩发火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急于看信,没有理她。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萧良庸亲启。笔迹陌生,不知是谁。
拆开看时,只见信上写道:
“良庸吾弟,昨晚与你一见如故,加之又有同乡之谊,通山便妄居吾弟兄长。你我二人独在异乡,自当守望相助。为兄家中有事不便耽搁,特留信告知。吾弟若了结富阳事宜,可来永安寻找为兄。书不尽言,通山亲笔。”
原来是薛通山留下的信,良庸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是知道薛通山也是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的人后,竟也感到一丝亲切。而且在这世上他没有亲人,薛通山信上说得倒也对,两个人至少还有同乡之谊,这种情感上的联系让良庸觉得心里很舒服,当下也把薛通山和徐飞鹏的对话忘得一干二净,心下打定主意,想着林彬燕应该也会回到永安,等见到她与她商量一下,再做定夺。但不管如何,自己感觉总算有了个去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敏敏见他神色,仿佛刚才的戾气只是一闪而过,又变回了那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