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烧的干干净净,其中火灾还波及到了刑房,刑房里头储存的那些卷宗都被烧的一干二净,一点儿都没有留下来。”
董鸣长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哟?是吗?哪还真挺巧的。”
刑房司吏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表达不满?还是在嘲讽自己?亦或是已经起了疑心?因此他便也不敢接茬儿。
董鸣长在顺天府做推官这么久,虽说顺天府乃是天子脚下,京城也属于顺天府,但董鸣长这好歹也算是做过地方官的。虽说他做官的这个地方是在中枢,但是他对一些这种非中枢性衙门里魑魅魍魉的事情,也是非常清楚。
他自然知道,这火灾发生,其中必有蹊跷,只不过知道又能如何呢?
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他管也管不了,也没法儿管。只不过卷宗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记录都没留下来,现下对他破这个案子,难度就更大了一些。
但董鸣长且仿佛已经是胸有成竹,他不慌不忙地沉声道:“卷宗也没了,当年的验尸记录也没了,孙思文,你这个案子可不好破呀!”
孙思文也不吭声儿,只是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在青砖上,见他这般动作,他身后跪着的那几人,也都是一起磕头。他们非常用力,额头撞在地面上都是砰砰作响,没几下,几个人的额头便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已经是被撞破了。这时候孙思文方才说话,他神色凄厉,嘶声喊道:“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此冤屈,草民一定要伸,这个状,草民一定要告!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家毁人亡,草民都要还我父亲一个清白,都要将当年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董鸣长眯着眼睛瞧着他,道:“哦?你的意思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是吗?”
他的话中暗藏玄机,也给了已经绝望的孙思文一线转机。他听董鸣长这语气,似乎这个案子好像是能破,只不过要付出极大代价似的。孙思文早就已经是豁出去的人了,哪里还怕付出什么代价?他现在家中无余财,几个人住在很破旧的一个小院子里,也就剩下这一条命了,还有什么好失去的?还有什么可付出的?
他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大不了就这一条烂命不要了!
想到此处,便是重重点头。
“好。”董鸣长此时却是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官这还当真有一个法子,可以破获此案!但是,要用这个法子,却是需得付出一些代价,你愿意付出,对吗?”
孙思文重重点头:“草民愿意,哪怕是您要了草民这条命,草民也心甘情愿。”
“好!”
董鸣长哈哈一笑:“本官要你这条命做什么?本官不会要你这条命的!只不过,这个法子,可能对令尊比较冒犯,若你同意,咱们就按照这个法子来,若你不同意,今日这个状你也就别告了,如何?”
孙思文神色急切道:“大人您说,到底是什么法子?”
他这情绪真真不是作假的,这些年他告了这么多次,次次都是无果,而这次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竟然说有可能能够破了此案。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知府大人说什么,他一定都要答应下来!哪怕是冒犯父亲的遗骨也顾不得了,毕竟还是还父亲一个清白更加重要。
而听到董鸣长这句话,心中最为震撼的,还要数站在旁边的那位刑房司吏。他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竟然真的有法子可以破获这个案子。
对于董鸣长说的话,他心中并没有多少怀疑。董鸣长既然这么说了,他便认定董鸣长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这也很正常,因为董鸣长的身份摆在这里。他是堂堂的知府大人,他说出来的话不说一言九鼎,至少分量是极重的。如果他没有把握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那么到后来受嘲笑的,名声受损,还是他。
董鸣长能做到这等位置,不可能是这般蠢人。若是没有把握,他断然是不敢说这句话的。
而明明刚才董鸣长还手足无措的,为何去后衙呆了一阵子,回来之后便有如此把握?那么解释便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