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能认出这是你相公!”
“而且明明看不清,但是你说的他的穿着,更是分毫不差!”
闻安臣忽然厉声喝道:“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你早就知道这井下有尸体,你早就知道这尸体便是你相公的,是也不是?”
宋刘氏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
只是她虽然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一直在颤抖,但却低着头看着地面,既不肯看向闻安臣,更不开口说话,只是在那里一言不发。
闻安臣倒是也不着急,冷笑一声:“不说是吧?不说也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口的,哪怕你一直都不开口,到时候证据确凿,却是容不得你抵赖!”
赵长宁在旁边问道:“闻大人,您的意思是,这妇人便是凶手是么?”
闻安臣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现下还不能就这么断定,只不过此人嫌疑极大。”
赵长宁点点头,方才这妇人的表现确实是有点儿不正常,若是没有闻安臣说破,她并不会心生疑窦,但是被闻安臣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觉得这妇人身上嫌疑确实应该是挺大的。
事实上,如赵长宁这般想的并不只有他一个,周围围观的那些百姓听了闻安臣说的话之后也都是恍然大悟。他们一开始都没感觉出什么不对来,但是闻安臣一说,他们便也是想到了,这井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为何宋刘氏能一口断定井下便是他的相公?这岂不正是说明他心中有鬼?
大伙儿心中都是发出一声感叹,暗道:“闻大人断案如神,果然名不虚传,竟然从这般细小之处便能窥见一点,进而断定真凶,厉害,当真是厉害!”
闻安臣面朝众人,道:“诸位,都请散去吧,官府要在此处理一些事情,你们留在这里,有诸多不便。”
他这般开口,大伙儿自然没有意见,纷纷散去。
他们不少人心中已经盘算着该怎么向别人吹嘘了。
在这个时代,娱乐匮乏,信息传播缓慢,人们也没什么可消遣的,而亲眼见识过这种事,口中有了这个当谈资,若是在那酒楼茶馆之中说上这么一段儿,让大伙儿纷纷惊诧惊叹,那真真是有面子,说不定还能捞到一顿免费的酒肉吃喝。
等大伙儿都散去之后,闻安臣让衙役们将尸体抬回州衙之中,也把宋刘氏给带了回去。等到回了州衙,尸体被停在刑房旁边的一间空屋之中,至于这宋刘氏,闻安臣也并没有让人将她下狱,而是关押在刑房的审讯室里,只能算是暂时关押,过会儿还要审问的。
而后闻安臣便命人将仵作请了过来。
这会儿衙门里头的仵作,是前两年那个仵作的徒弟,老仵作这两年身子骨儿不大好,一直在家休养,一直是他这个徒弟在衙门中做事,算是暂代他师傅的位子。而老仵作无儿无女,不出意外的话,等他死后,他这个位置,是由他的徒弟担当。
做这行儿的,跟尸体打交道比较多,一般人不大愿意做,但是呢,怎么着也算是衙门里的人,这个年代,在衙门里头做事,那就是有面子。而且仵作虽然身份不高,但能够捞钱的地方却是很多,一年下来,也能捞到不少银钱,比外面许多做事的干活儿的甚至是开店做生意的都要挣得多,大致也算是个好差事了。
本来老仵作做还没有退休,虽说现在是他徒弟在做这事儿,但是正儿八经的算起来,这衙门里头的仵作还是他。
只不过上一次老仵作被卷进耿义奸杀王少儒女儿的案子中,因为涉及替耿义修改验尸报告这件事,虽然知道他是被逼迫的,但终归也是犯错了,因此便被黎澄勒令提前退休,现下他的徒弟已经正式成为衙门里的仵作了。
年轻的仵作对闻安臣很是恭敬,先是磕了个头,而后笑道:“大人,您叫我?”
闻安臣点点头,指了指旁边摆着的那具尸体,道:“好生验看一下这具尸体。”
“是。”
仵作应了一声,便准备东西,打算开始验尸。
他大致能猜到,上头的大人物叫自己过来肯定是要验尸的,所以需要的东西都是已经准备妥当,随身携带了。
“哎,对了,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