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赵长宁等人,开始里里外外的擦拭洗刷,力图今天将这宅子收拾的赶紧利索。闻安臣和谢韶韵的东西也都搬过来了,两人的东西倒是都好搬,毕竟在那儿住的时间也不是特别长,置办的东西不多,里面的家具都是原来主人的,他们自然是不能搬过来。需要搬过来的那些东西,陈仲雇了一辆马车就运过来了。
让他们在这儿收拾着,闻安臣则是带着陈仲租了三辆马车离开。
他们是去买家具了。
这座宅子空空如也,里头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重新置办。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座宅子有凶宅之名,若是有之前人留下来的东西,用着心里只怕也有点儿膈应得慌。
傍晚时分,闻安臣和陈仲回来了,两人身后跟着的那三辆马车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具及其他杂物,这一次,他们把家里所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很是齐全。
家具都是用上好木头打造的,当然价格也是不菲,这些家具足足花了三十两银子。
不过对现在的闻安臣来说,这些银子当真不算是什么。张居正赠给他的那些金锭折合成银子,便是好几千两了,他换算了一下,按照这个时代消费水平的话,就算是十年也花不完。
到了门口,让人把这些东西给抬进去,闻安臣进了家门,发现比起离开的时候,家中已经是焕然一新。厅堂之中点了蜡烛,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赵长宁和谢韶韵指挥着大伙儿,把这些家具都各自安放,又是忙活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才算是把这事儿给弄完。
闻安臣扫了一眼,露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现下这宅子也总算是有点家的意思了。
“夫人,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了,便先安歇下吧!我与州衙的众位同僚约好了,今晚在福满楼宴请他们,为夫须得出去一趟,只怕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闻安臣冲谢韶韵笑道。
谢韶韵柔柔点头,本想嘱咐他少喝点,但是想想这些日子都在赶路,闻安臣算是滴酒未沾,今日宴请同僚,若是喝得少了也不好,便又把规劝的话给咽了下去。
等都安顿下了,闻安臣便带着陈仲离开家赶往福满楼。当然他也很细心,等到了福满楼之后先定了一些酒菜,让他们送到自己新的宅子、谢韶韵赵长宁他们忙活了一天,到现在也没吃上饭,只怕都是饿的紧了。
掌柜的虽然有接近一年没见闻安臣了,但他自然不会忘了闻安臣的样子,一见闻安臣进来,便赶紧变满脸笑意地过来招呼。
闻安臣跟他说了几句,而后便道明来意。
掌柜的笑道:“刑房的那些老爷们,都已经过来了,正在三楼。”
他看了闻安臣一眼,又说了一句:“是鞠孝忠鞠老爷订的。”
闻安臣笑着点点头,鞠孝忠这个人果然是最会来事儿的,自己近日忙的有些晕了头,忘了过来订酒席,他却是没有忘记,先帮自己订上了。如此也好,省得自己说要请客结果到头来却没订好酒菜,闹得大伙儿都很尴尬。
掌柜的又笑道:“至于您要的这些酒菜,小的这就着人送到您府上去。”
闻安臣笑道:“如此便有劳了。”
而后便带着陈仲上了三楼。
他过去在秦州的时候便时常在这福满楼上吃饭,福满楼中许多食客都是认得他的,这会儿见了闻安臣,赶紧纷纷起来打招呼,就算是不相识他的起码也想来混个脸熟。毕竟,秦州城中的大伙儿,大都听说过闻安臣做的那些事情,也知道此人前途无量,结交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闻安臣也不摆架子,谁来打招呼他便笑吟吟的回上一句,拱拱手点点头。
一路说着上了三楼,刑房中人都已经在包厢之中等着了,见闻安臣推门进来,都是纷纷站起身来。
“都坐下,都坐下。”
闻安臣哈哈一笑,双手向下压了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拘礼。”
闻安臣坐了主位,他让陈仲也选了个位置坐下,总不好大伙儿吃着饭却是让陈仲站在自己身后,那么其他人也别扭,更是对陈仲的一种不尊重。
入席之后先说了几句闲话,闻安臣便斟满一杯酒,举起杯来,面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过去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都没在秦州。秦州刑房里的大小事务都有劳各位操持,我之前也问过了,这一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儿,这都是列位的功劳。来,在下敬诸位一杯,诸位多多辛苦。”
众人纷纷道:“不敢当,不敢当,大人您太客气了。”
都纷纷举起酒来,一杯饮尽。
闻安臣干了这一杯酒,便不再说什么了,接下来,是刑房众人轮番向他敬酒。先是鞠孝忠,而后是孙少锵,接下来才是其他人。从这个敬酒顺序上,就能看出一些亲疏远近来。
闻安臣酒到杯干,谁的也不拒绝。
终归是许久没见了,这才刚一见面,第一次喝酒就多番推辞,那也不太好。不过闻安臣酒量极好,他心里有数,虽然喝得不少却一直留有分寸,并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