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子上总归还是走一走的,若不然说出去自己等人在置酒高会的时候被闻安臣啪啪啪的打脸,而一点反击都没有,那未免也太丢面子了!
被闻安臣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地说,徐玉宸脸色涨红如猪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闻安臣,透着刻骨的怨毒,显然这梁子可是结下了,只怕徐玉宸要跟闻安臣不死不休。
闻安臣瞧见他的眼神,却只是微微一哂。他还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要做什么就放马过来便是。
等陈仲给徐玉宸包扎好了,闻安臣冲着李家小姐拱拱手道:“李小姐,回头再见,今日暂且别过,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李家小姐脆声道道:“且慢!”
闻安臣挑了挑眉头:“如何?”
李家小姐道:“今日我等在此聚酒高会,虽说确实是他们先招惹你,但你这般做却也太扫了大家的雅兴。我不像徐公子,要对你喊打喊杀的,但起码你得给我们一些补偿才是,对不对?”
闻安臣笑道:“李小姐,你有什么说道,尽管说就是。甭管怎样,在下总归是接着。”
李维桢乃是堂堂陕西布政使司右参议,而且朝野之间威望极高,只怕以后还是要升官儿的,在次得罪了李家小姐,殊为不智。
李家小姐眉眼间露出一抹笑意,指着他们置酒高会的那片地界儿,道:“现下春暖花开,我等在此聚会,以‘闹春’为题,大伙儿都要写诗。不如你也写一首,如何?若是写的好了,今日这事儿咱们就算了!”
她来到秦州这些时日,闻安臣这个名字灌了一耳朵,心中对他也颇有些好奇的。但在她想来,这些时日,听到的都是闻安臣破案的能力多么厉害,多么断案如神,但却没听说过他诗书文章有多么厉害。想来,他在诗书方面却不一定有多好,这也正常,毕竟人都有专长,全才全能的人实在是太少。
她觉得,闻安臣肯定是做不出什么好诗来的,自己让他小小的出丑一次,也让大伙儿都有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算是完了。
她本以为闻安臣会考虑一下,却没想到闻安臣淡淡一笑,竟是直接应了下来:“好,闹春是吧!那我就以此为题作一首诗!”
他已经猜到了这李家小姐的算盘,心中暗暗一笑,心道:“若是你让我写什么花团锦簇的文章,这一时紧迫之下我可能还写不出来,但要让我写诗,那实在是太容易了。不会写,难道还不会抄么?”
虽说这会儿已是明朝中晚期,那些唐宋时候最出色的诗作已经不能抄了,但还有清朝和明末那些人做的诗词呢!
他此言一出,一时间场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闻安臣身上。
只见闻安臣下了官道,走到小溪旁,便在那里缓缓地踱着步子。徐玉宸瞧着他,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恶意,低低咒骂道:“还作诗?你今日一定会大大的出丑!”
闻安臣一扫眼,忽然瞧见那溪边有一丛春兰,顿时心里便有了主意。
他走到溪边,绕着那兰草,佯作思索,目光中露出沉思之色。
不少士子都是心中暗笑,笑他装模作样,反倒是那些女子中,有的瞧见闻安臣长的俊朗,做人更是霸气强力,心中也是生出好感来。此时见他似乎有些为难,心里便替他着急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方才写的诗递给他才好。
两辆马车之上,赵长宁和谢韶韵以及赵长宁的侍女也都掀开车帘,朝着这边看过来。
赵长宁也有些替闻安臣着急,他知道闻安臣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却不知道闻安臣在作诗这方面行不行。唯有谢韶韵,却是依旧信心十足,在她看来,她的夫君是无所不能的。闻安臣方才那般维护她,因为那两个醉酒的士子调笑他便大发雷霆,大动肝火,让谢韶韵感动的几乎哭了出来。
闻安臣绕了好几圈儿,有些士子便忍不住,开始出言讥讽。
“这位兄台,做不出来也别强憋了,省的伤了身子。”
“做不出来就认输,咱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
……
倒是那女子,娴静的紧,也不催促。
“有了!”
等那些人纷纷出言讽刺之后,闻安臣忽然一笑,朗声道:“在下便以这兰草为题,何如?”
李家小姐颔首道:“可以!”
闻安臣微微仰起头,一步一句,曼声吟道:“兰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长。坚贞还自抱,何事斗群芳?”
四句一出,满场皆惊!
霎时间,这片地界儿安静的针落可闻,竟每一个人说话。
有些人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闻安臣,还有一些,则是脸上神色如痴如醉,竟是如醉酒一般。
“好诗,好诗!”
过了良久,那李家小姐方才率先鼓掌叫好,她瞧着闻安臣,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激赏赞叹。
“好诗,好诗!”众人纷纷道,叫好连天。
闻安臣哈哈一笑,抱了抱拳,团团做了个揖,笑道:“各位谬赞!”
这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