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这秦州乃是伤心之地,不愿意呆了,要扶棺归乡,也问过老夫走不走。”赵纯摇摇头道:“他们不是本地人,我却是本地人啊!老夫祖上,自从国朝初立就已经定居秦州了,宗族亲友尽皆在此,祖坟祠堂也都在此,岂能轻离?”
闻安臣点点头:“理当如此。”
他知道赵纯还没说完,因此也不催促。赵府就此风流云散,赵家大小姐扶棺归乡,其实跟赵纯关系不大,他做了这些年的管事,又是赵记大车行的掌柜,要说没攒下一些家业来,那是谁也不信的。所以说,有没有赵家,对他关碍不是很大。在闻安臣看来,赵纯此时的表现,显然是有些关心过头了。
他这么关心,还专门请了自己来说这些话,肯定是别有隐情。
赵纯终于说到了正题:“大小姐要扶棺归乡也没什么,要遣散家人也没什么,但她,唉,她竟然想要把赵记大车行也拆散了,把地皮,屋舍和大车等等,都给变卖了。”
“她要这么做,老夫坚决不同意!”
赵纯喝了一口清,神情激动道:“她可知道,那大车行乃是我和老爷花了半辈子的心血才建立起来,才能经营到这般规模的,岂能容她胡来?她这是要毁掉我的心血!”
他说到这里,神情愤然,咻咻的喘着粗气,胡子眉毛都是一阵抖动,显然是心情极为激荡。
闻安臣能理解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