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一顿,张静修终于说明了来意,他指了指怀庆,笑道:“昨日见识了州衙捕头卓安平的功夫,真真是不错的,却没想到秦州地面上,也是藏龙卧虎。昨日时机不对,是以怀庆也没怎么出手,其实他瞧见卓安平,心里早就技痒,这不,我就带他过来。你跟卓安平熟悉的话,便请他和怀庆比试一番。如何?”
“这是小事儿。”闻安臣立刻答应下来,道:“走吧,咱们这就去见卓捕头。”
今日没什么要案大案,所以卓安平正在州衙之中,并未外出。来到快班的驻地,闻安臣找到卓安平,说明了来意,卓安平立刻满口答应下来。他这人功利心不重,但却有点儿武痴的意思,那一日便瞧出来,怀庆绝对是高手。秦州地面上没什么很厉害的,他这些年真正舒展筋骨的时候也不多,是以也是技痒了。
几人来到院子里,怀庆问道:“用不用兵器?”
“你要用便用,随你,我是不用的。”卓安平神色淡然道,他冲着旁边一个捕快招了招手,那捕快会意,从墙边捡了块砖头扔过去,卓安平却是没有伸手接,而是右手成爪,朝着那青砖狠狠一抓。一声沉闷的响声,那青砖竟是被他给抓成了七八块,四处飞射,散落在地上。
这青砖是那种大砖,足有两尺多长,半尺左右的厚度,厚重结实,可不是后世那样大小的红砖。竟是被一抓给抓成数块,这功夫着实是不得了,闻安臣看的心中一震,心道这手若是抓在自己身上,怕不得一下直接能把骨肉刺透,把心给一把挖出来?
“好身手!”张静修更是大声叫好,眼睛发亮。
卓安平身子挺得笔直,缓缓张开右手,直接他的手中,一块青砖碎块已经被碾成了细碎的粉末。卓安平将粉末缓缓倒掉,傲然道:“老夫的手,便是最好的兵器!”
怀庆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他早就知道卓安平身手不错,但没想到到了这个程度。他沉吟片刻,方才艰涩道:“我本也打算空手,但若是空手的话,实在是不敢说能敌得过阁下,是以……”
他的神色有些尴尬,还有些惭愧,显然,对于这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来说,让他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进行比试,他心里也会很不舒坦。但他确实是一身功夫泰半都在刀上,如果弃了刀,只怕在卓安平手下走不过三招。
“无妨。”卓安平很大度的摆摆手:“你的刀便是我的手,你用刀,也不算占便宜了。”
“如此,承让了。”
怀庆拱拱手道谢。两人各自后退,相隔两丈站立,各自摆开架势。怀庆拔刀而出,而卓安平则是摆了一个很怪异的姿势,身子微蹲,双膝微弯,双臂张开,右手在前,左手在后,脖子伸长,脑袋前探,像极了一只蹲伏的大鹰!
这边的热闹引来了许多人围观,听说秦州城中大名鼎鼎的铁爪卓捕头今日在和人比试,州衙中不少人都赶来了。
两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眼睛盯着对方的肩膀。忽然,怀庆动了,他踏前一步,手中苗刀一个斜劈,狠狠的斩向卓安平的肩膀。
就此开打。
除了后世的那些武侠电视剧电影之外,闻安臣并未在现实中见识过武术高手的比拼。
所以也很出乎他预料。
他本以为两人要打许久才能分出胜负,但没想到,才十几个回合,也就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胜负便是已经分出。
其实高手的比试和战场上厮杀的士兵状态有些相似,由于种种原因使得体力大量消耗,每一个动作都很费力气,用不了多久力气就会消耗殆尽,所以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怀庆的刀法很凛冽,很霸道,如狂风暴雨一般,凶狠的向前席卷,那等密集而有力攻击,让闻安臣这种在外围观的局外人都感觉似乎喘不过气来,他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在局中的话,只怕根本无法招架。
但卓安平却是不跟他硬拼,只是躲避,他的步法并不多么玄奥,但是基本功扎实的不可思议,脚下很稳,动作毫不花哨。偶尔一个晃肩,后退一步,或是身子一侧,就能从容不迫的躲开。看似险之又险,但实际上每一次都是绰绰有余。
他意态休闲,如闲庭信步一般。
便是外行人也能瞧得出来,他的实力是要比怀庆高上一截的。
怀庆这样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很耗费体力,看似凶狠占尽上风的追着卓安平满屋子跑,时间上连他的毛都蹭不到一根。大约一分钟之后,他的体力就已经消耗极大,累的气喘吁吁,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在此时!卓安平眼中光芒一闪,忽然一个欺身,便是接近了怀庆。大伙儿还没瞧清楚呢,他便是一掌重重的击打在了怀庆的手腕上,怀庆一声闷哼,只觉得右手手腕如折断一般,剧痛无比。他再也握不住刀,手一松,苗刀便是落到一边。而后下一个瞬间,卓安平的手已经掐住了怀庆的喉咙。
没人怀疑,他只要一用力就能捏碎怀庆的咽喉。
怀庆眼中露出一抹恐惧,但接着就变成坦然。卓安平一笑,也松了手,掸了掸袖子,拱手道:“承让!”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