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展云飞感觉自己的意识又要模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海风中隐隐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开始他还以为一切都是源自于自己的幻觉。
直到聚光灯投射在附近的海面上,展云飞才知道,的确有一艘渔船来到了他所处的位置附近。
可是那艘渔船在展云飞的附近来回搜寻了一阵子,又向远方的海域开去,展云飞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对方没有发现他。
展云飞他现在甚至连挥动手臂的力量都失去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展云飞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这时他才留意到后腰的防水口袋中插有一根笔状的长筒,他从腰间抽出长筒,信号弹!激动到极点的展云飞差点没晕了过去。
展云飞竭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用残存的那点力量拉开了信号弹的引信,一道强光射向空中,然后黄色的狼烟在他的手中升腾而起,在空中的范围不断的扩散变大。
展云飞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这黄色的信号烟,他的手臂竟然无法继续高举在空中,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他的眼前也变得一片黑暗,记忆从这时开始停滞……
参与这次会议的三百五十六人中,只有二十一人成功脱困,幸运的是包括梁祥祖、齐啸云在内的华人帮会首领没有一人遇难。
龟井何别脸色铁青的从救生艇上跳了下来,他的手中仍然握着那个没有来及揭晓答案的信封。
河野洋平抱着儿子的尸体仍旧呆呆的坐在救生艇上,他依然无法相信这个无情的事实。海风早就吹干了他脸上的泪痕,向来坚忍冷酷的他第一次显得那样的凄凉与无助。
共同的困境让梁祥祖和齐啸云这些昔日的对手来到了一起。
“我们必须终结与帝国的合作,同时要向白天宇和港岛政府要个说法!”齐啸云低声建议说。
梁祥祖点点头,他的目光仍旧盯着龟井何别手中的信封。就是这信封里面的秘密将他们这些人带入了这个可怕的陷阱。
河野洋平这时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即使是他的敌对者,也对他现在的境遇表示深深的同情。他慢慢放下了儿子的尸体,颤巍巍的走到龟井何别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你想对付我可以直接来找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
龟井何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道:“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龟井何别忽然想起手中的这个信封,他连忙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当他看清上面写得是什么的时候,他的嘴唇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河野洋平凑了过去,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有龟井何别,有自己,还有他们的家属,相同的一点是所有的名字上都用红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无论是谁都知道这个符号所代表的意义,当他们的目光落到最后一行时,河野洋平和龟井何别对望了一眼,同时恐怖的说道:“竟然是井下太郎社长……”
井下太郎死于凌晨三点二十七分,樱花会的七名课长见证了他的死亡,他的遗嘱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拟定好樱花会的一切,全部无条件的交由野田尤贞子继承。
这份遗嘱让社团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非常的意外,未来的社长不是温和派的龟井何别,更不是强硬派的河野洋平,而是一个弱质女流。
宣读这份遗嘱的时候,龟井何别和河野洋平等人还在公海上的一艘国际红十字会的救援船上,与此同时樱花会的七名课长,正跪在野田尤贞子的面前向她宣誓效忠。
野田尤贞子身穿黑色和服,坐在静室的中央,七名课长跪姿坐在她的周围。
“你们是不是很不情愿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野田尤贞子的声音冷酷无情。
“属下不敢!”所有人同时垂下了头。
野田尤贞子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樱花会从建立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女流之辈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对社长的位置没有任何的兴趣,井下先生之所以让我来继承他的事业,主要是怕在他去世后,有些人为了争夺权力和地位,让整个樱花会陷入混战之中!”
负责樱花会武力部门的课长村山龙二,大声说:“我村山龙二和我手下的两千名成员会无条件服从野田社长的领导!”
村山龙二的率先表态之后,每一个部门的课长纷纷表示会效忠野田尤贞子,效忠社团。
野田尤贞子淡淡笑了笑,将一份文件扔在他们的面前道:“可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们这样忠于社团,经过调查,这次组织的内部,有人趁着SSG工程转让的时机,大肆谋取个人私利,不惜损害组织的利益,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所有人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他们不知道这次野田尤贞子的目标所指究竟是谁。
负责社团经济运作的课长伊藤卫原,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一一发到了几位课长的手中,同时道:“龟井何别和河野洋平两位课长在这次的SSG合同转让的事件中,都有谋取巨额私利的行为。上面的证据可以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