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私心,难免会亲近对自己好的人,这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婵衣向来是明白的,无论哪个府里头都不能杜绝这样的事儿,可如何才能让这些有一点点小心思的下人也能一心为了王府安危,就是个大问题了。
摸了摸脑袋,她唤了张全顺一声,张全顺立即上前恭声道:“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婵衣轻轻叹一声,道:“先前那个小厮,你将他如何处理了?”
“回王妃的话,”张全顺低声比了一个手势,“奴才将人就地杀了,然后让人将他葬了。”
婵衣点头:“那婆子呢?”
先前说交给沈朔风的婆子,因为沈朔风还有其他事情,不在府里,所以张全顺也顺手接了手。
“她全都招认了,说是先前徐小姐来府里的时候,曾经偷偷的与她交好,想要从她那里得一些消息,不过她没有将消息给了徐小姐,倒是私底下做了一些事儿,让徐娇阳抓到了把柄,然后徐小姐就将这个把柄一直捏在手里,不知怎么的,被马小姐知道了,后头也是马小姐让她接手了那些毒药,她又转手将毒药给了颜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鬟,这样一环套一环的,看上去是不知不觉,但一败露就是一大片。”
张全顺对于自己没有察觉到外院竟然也有人背主一事十分自责,没有等楚少渊吩咐,便查了个一清二楚,简直是将外院都翻了过来,查到了好几个人手里头都有些阴私。
婵衣不由得叹息,从来都是这样,但凡是这么大的事情,就绝不会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先利用她出府没有功夫去注意外院跟内院的勾结,然后再利用颜夫人吃的汤药,害得颜夫人病危,再等到小厮去请大夫却一只半刻请不过来,她着急将府里年轻力壮的小厮都派出去分别请大夫,府中没有壮劳力跑腿搬救兵,这个时候再让人伏击,伏击不成明着来绞杀自己。
实际上看着是绞杀,却有逼迫她投降的意思,若是她有片刻怔忪,都不会这样轻易脱险。
一环扣着一环,少了哪个环节都不成,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将她生擒,所为的不过是楚少渊这几日在川贵夺的一些世家手里的兵权罢了。
只是最后却没有进入到内院里捉她,反而是撤退了,这叫婵衣心中有些疑惑。
晚上的时候,楚少渊派人传了消息回来,说他晚上要睡书房里,让她不要等他了,婵衣心中越发凝重起来,这是多忙才会连着两晚上都在外院?想必是极晚才会歇息的,否则不会就直接宿在了外院。
婵衣将张全顺叫到跟前,吩咐他:“你这几日跟在王爷身边,不要操心内宅的事情了,就跟着王爷看好他,叫他不要忘了吃饭,省得落下胃疼的毛病!”
他从小过得颠沛流离,胃口压根就不好,年轻的时候若还不注意,往后老了肯定一身的病痛。
张全顺忙点头应了,这几日跟在楚少渊身边的时候,便尽心尽力的提醒楚少渊,但凡是他将婵衣搬出来说,这是王妃吩咐奴才的,楚少渊总是要多少用一些,也让身边的人歇一歇。
不过即便如此,楚少渊这两天还是眼看着熬瘦了一大圈,眼底都发着黑青,一看就是夜里少睡了许多,才会这样没有精神。
所以这也是楚少渊不敢回房里睡的原因,他实在太忙,光是这两天见的人处理的事情,就要比先前一个月的都多,辅国公世子楚少伦又是个不太能靠得住的,即便跟在身边,也不过是做些跑腿的事情。
楚少伦偏偏还不知晓,天天高兴的跟什么似得,楚少渊一吩咐他去哪儿,他就乐呵呵的去,也实在是叫楚少渊无奈。
等到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楚少伦也知道了其中的内情时,忍不住眼睛发亮的看着楚少渊,一脸的崇敬与钦慕。
“三哥,你说这个马旻胆子也太大了,他家里又不缺钱不缺人的,又投了主,怎么对自己能力这样自信,居然一心二用的既想要讨好老四,又想要在三哥这儿卖好,也忒不要脸了,不过三哥,你怎么能够把这些事情从他嘴里挖出来的?这可是大忌啊!若是我的话,便是杀了我都不会吐的!”
马旻被楚少渊关进了私牢里,一切的能在皮肉上留痕迹的刑罚都没让人用,不过那些不留痕迹的刑罚却是一个没少用的都使在了马旻身上,每日私牢中,总会响起马旻那既痛苦又舒坦的叫声,有时候是叫人瘆得慌,可有时候又叫人忍不住想要去看看,他到底受的是什么酷刑。
楚少渊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你想知道?”
“别!我就是嘴欠问问,三哥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楚少伦被他这一眼瞧得浑身发虚,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向来没有最歹毒只有更歹毒,尤其还是这种不给人身上留伤的酷刑,他若是真的知道了,只怕要有几天做噩梦的!
楚少渊被楚少伦这副害怕的样子逗的笑了一下,其实男人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尊严,马旻这样的,向来只有他折辱别人,没有别人折辱他的,自己不过是让几个懂男风的侍卫对他行了几天私刑,马旻便是再强横,也敌不过****被折腾,人连续几天不吃不睡再加上身体一直发虚,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