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费心思想了,等你表哥回来,我问问他不就行了么?”
颜黛点头,原本来找婵衣是为了给她解解闷的,没料到最后竟然又多出这么一件事。
“嫂子,你也别想这么多了,”颜黛笑着扯住婵衣的袖口,轻轻摇了摇,“马上就要到冬至了,咱们去年冬至的时候吃了饺子,今年是不是该改吃汤圆了?”
婵衣不禁一笑,颜黛一直跟着颜夫人住在宛州,是正经的南方人,冬至的时候习惯吃汤圆了,去岁冬至按照北地风俗吃了一顿饺子,连说觉得是过了个假冬至。
“行,依你,饺子跟汤圆都准备妥当,你愿吃饺子就吃饺子,愿吃汤圆就吃汤圆。”
就跟哄小孩子似得,颜黛一张俏脸羞红,“嫂子总爱将我当做娃娃来哄,嫂子你说,咱们在川贵也待了一年有余了,等意舒哥哥将川贵都料理妥了,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婵衣心道,哪里有这么容易,川贵错综复杂的势力交错着,根本就不会轻易理顺,更何况即便是将川贵真正的掌到了手里头,那也是没用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皇上当真不打算让楚少渊继承大统,只怕新皇一定会看不顺眼楚少渊这样占了皇上欢心的王爷存在,到时候楚少渊就危险了。
只是在对着颜黛担忧的眸子时,婵衣没忍心将实话告诉她,只是笑着道:“你不要这般操心这些事情,夫君他会有法子的,等到川西的事情平了,我带你去爬峨眉山,你可愿意?”
颜黛眼睛亮起来:“真的么?嫂子,我这几日都没有偷懒,****都有投壶练拳呢,你瞧我这身子板比先前好多了吧?我保管咱们去爬山的时候,我拖不了后腿!”
婵衣笑着摇头,轻轻抚了抚颜黛的手,“就算爬不动,也有人抬着肩舆载你。”
颜黛努了努嘴:“我才不坐肩舆!我以前坐过的,颠簸的人不舒坦,还不如自己走来的自在!”
两人说了一下午的闲话,瓜子也磕了好几盘子,等到天色逐渐黑沉下来,颜黛留在婵衣这里用了晚膳,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院子。
婵衣心中微暖,颜黛一直赖着不走,也是怕她想那些事情,伤了神。
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是不想,也一直摆在那里,她没办法跳过去,与其放任下去,不如握在手里,至少不让它坏下去。
楚少渊回来的很晚,婵衣小小的睡了一觉之后,才被他轻手轻脚的动静惊醒。
“回来了?”迷迷糊糊的,婵衣看向他。
楚少渊身上还带着一身的寒气,因不想冷到她,足足在外头烤了一会儿火盆才进来,但见她一下就醒过来,便知道她是在等着自己的。
“嗯,晚晚没睡沉,是一直等着我么?我今日回来的晚了,晚晚不要生气。”
说话轻轻柔柔的,是不想让她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一边垂着头将外头昏黄的烛火光亮挡住,一边拿手慢慢揉了揉她的发。
“已经三更天了,晚晚有什么话等明天起来再与我说,好么?”
婵衣听着他比平常低沉了几分的轻柔嗓音,缩在被子里暖洋洋的,脸上便有了笑意,绷不住的发散出来:“意舒这些天都很忙,起床了也不与我一道吃早膳,现在还在哄我。”
不依不饶的,颇有些死缠烂打的意思。
楚少渊将被子掀开,钻了进去,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晚晚想与我说什么?不困了么?”
困是困的,只是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婵衣摇摇头,伸手去抱他的腰,被他制止:“别,我身上有些冷,仔细受了寒气。”
她才不管,径直将手贴上了他的腰,顺着他的腰身往肩背处搂了过来,脸贴在他的胸膛,轻轻的蹭了蹭:“李总督家的大公子今天找你谈事了?”
楚少渊点头,也伸出手去抱住她,怀里的柔软甜香气息瞬间向他扑面而来,他嘴角噙笑,奔波了一天的劳累也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
婵衣皱了皱鼻子:“李总督的妾室,你查过她么?今日她来与我说周度祖上是前朝余孽,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想借王爷的手除掉周度,顺带连她娘家也不管了,这事可是当真的?我的意思是,不管她当真与否,咱们都不要多插手他们的家务事,谁知道能不能扯的清楚呢,万一他们联合起来算计我们,我们又怎么防备的住?”
满心满眼的都是关切,撑着不睡,就是要告诉他,不管别人怎么算计,她都不会轻易上当,做了别人的传音筒。
楚少渊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他的晚晚怎么会这么软,这么贴心,又这么聪慧呢?实在是看进眼里就拔不出来了,简直不想让她再见别人,生怕别人知道了她的好,传扬出去入了别人的眼,被别人惦记上。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楚少渊声音低沉,将她搂的紧紧的,“马家的心思我明白,周度的心思我也知道,左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投靠,想要实权,一个想要往后的荣华富贵,却又不肯轻易相信别人,这事情不急,总是有突破的地方,何况他们也并非是铁桶一块的,周家也好马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