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婵衣,锦瑟那张嘴,简直是能将活人气死,交给她这样的差事,只怕要将人狠狠的得罪死了。
婵衣眼神幽深,马未岚若是没有昨天的那一出,今日她会好好的将人送回去,但她不应该大半夜来找楚少渊,这样不将自己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还指望能从她这里讨得什么好处,就实在是异想天开了。
待婵衣用罢了早膳,又看了一会子书后,锦瑟回来复命。
“王妃,您不知道那马未岚有多张狂,”到了这会儿,锦瑟也不耐烦再尊称马未岚一声马小姐了,便直呼其名道,“她在院子里坚决不肯走,说什么与王爷商议好了做侧室的,还说自己家花了多少力气才帮王爷摆平了川西的这些事情,奴婢说她不要脸,反被她一顿臭骂,说什么咱们王府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竟然还诅咒王妃跟王爷不得好死,奴婢当时就火冒三丈,直接喊了魏青过来将人连同她的那些物件儿都打包扔到车上,强塞了她到车里,这才送走她。”
婵衣听后,脸色到是如常,淡淡的说了一句:“她这般怕是回去也不会安分,这样也好,省得麻烦了。”
锦瑟有些听不明白,马未岚这般行事作风的人,回去了只会将事情越闹越大,马家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若是真的给王妃添了什么麻烦,岂不是糟糕?
事情不出锦瑟的预料,马未岚还没回去,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快要被气炸了,她气鼓囊囊的瞪着不停劝慰自己的丫鬟,没好气的骂道:“你这个废物!方才那小贱人伶牙俐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拦在我跟前,现在到会事后诸葛!”
丫鬟怯怯的看着马未岚,她不过是劝了小姐一句“小姐定然是被安亲王妃告了状才会惹得安亲王不喜的,等回去之后老爷一定会给小姐做主的!”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叫马未岚像是炸了油锅一般,劈头盖脸的责骂自己。
丫鬟有些委屈的想,又不是她的过错,要怪就怪小姐自己不自重,惹恼了安亲王,才会使得小姐自己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可想归想,到底不敢辩驳半句,只好低着头任凭马未岚将罪责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马未岚这般发泄过后依旧没有觉得痛快了几分,眼中带着恶意:“我倒是要看看安亲王要如何处置!”
刚回到家,马未岚一见到马夫人,便抱着马夫人的腰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娘,女儿被安亲王妃撵出来了!阿娘,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在安亲王府吃了好多的苦,呜呜呜,安亲王妃根本不将女儿当人看,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女儿干,还辱骂女儿……”
马未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还一边打嗝,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凄厉。
马夫人早在她还未到家之前就收到了安亲王府派人传来的消息,震惊的情绪已经过了大半,一边揽着女儿的背,一边安抚着道:“岚儿乖,莫要哭了,先缓一缓,将衣裳换一换,事情一件一件来说,不要着急,阿娘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马夫人向来溺爱女儿,她嫁来马家之后,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却唯独只这一个女儿,自然是金尊玉贵的养着的,又因女儿与自己一道经受了先前兵变的苦楚,便越发的对这个女儿疼惜了几分,寻常时候但凡是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头一个送到女儿的房里,如今看女儿哭成个泪人儿了,心中绞痛难以言喻,恨不得替代女儿受了,只是事情关系重大,不能只听女儿三言两语就寻上安亲王府去,须得将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再做打算。
马未岚大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了眼泪,匀了面又换了身衣裳,抱着马夫人的胳膊,一件事一件事的讲了个清清楚楚。
马夫人听着听着,满心的震惊最后都化作了愤怒,他们马家的女儿哪里给人做过妾室?无论是与谁联姻,都是正房太太,也就是贪了安亲王的王爷身份,才退而求其次的选了妾室,夫君可是将整个川西都送到了安亲王的手里,再没有一丝的保留,便是周家都被他们舍弃了,只为与安亲王缔结永世之好,如今不过才一月光景,人跟势都到了手里,安亲王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再坐不住,腾的站了起来:“岚儿,你且莫哭,待阿娘与你爹商议商议,定然不会叫你白白吃了这样的委屈!”
马未岚脸上这才露出些笑意来:“阿娘,我不委屈,我原先想着便是侧室,我也是最得用的那个,可安亲王根本就没有将我们马家当做一回事过,昨天的事情我也算看明白了,相比女儿的安危,安亲王竟然在意一架屏风,便是女儿嫁进去了,也不会得安亲王的青睐,与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将那张本就不够明艳漂亮的脸蛋越发添上了三分晦暗。
马夫人将她的肩膀搂住:“这才是阿娘的好女儿!”
不为情爱所惑,马家的女儿都不该是蠢货,即便先前女儿多有幻想,但到底是年轻所致,遇见个颜色好的少年人,便忍不住动心,也是人之常情,能够及时跳脱出来,才是最明智的。
马未岚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来:“阿娘,我回来的路上想明白了一件事,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