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渊近段日子日日在外头奔波,终于将事情全部都处理好了,自是心情大好,回来便缠着晚照让她做他最爱的香酥鸡,这样的夜晚,他忍不住想与她小酌两杯。而隐藏在小酌两杯之后的那些心思,让他眼底带了些燥热,只等沐浴好了,下人拿了去岁酿好的梅子酒上来,将人灌个微醺。
想着她酒后脸上的晕红,心情越发大好,不知不觉便翘起了嘴角,轻快的沐浴完,带着一身的水气松松套了件中衣便从净房走出来。
马未岚刚进屋,迎面就看见刚沐浴过后,一身兰花清香的楚少渊。
松松垮垮的雪色中衣穿在身上,细看之下还能看见他胸口处不曾擦干的细密水珠,那一头浓黑鸦发散落在脑后,微微的滴着水,精致的脸颊再没有平日里的冷肃,眼角下殷红的朱砂痣在宫灯底下红的鲜艳,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与白天不同的柔情。
楚少渊浑身散发出的致命吸引力,让马未岚整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停,她忍不住便走上前去,轻声唤道:“王爷”
这百转千回的一声轻呼,却让楚少渊的眼神一下便变得凌厉起来,看向马未岚的目光里充满了杀气。
“你来做什么?”
马未岚还尚未从楚少渊方才的那般旖旎之色中走出来,满脸的迷醉之意,看着楚少渊的眼神里皆是爱慕,耳朵里听见他问,不知不觉的就开口道:“我心中恋慕王爷,只盼着王爷能够垂怜!”
楚少渊眉头皱起来,他纵容婵衣将人留在内宅,本只是想给婵衣逗个乐子的,可现在看来,或许压根是给自己找麻烦,她这样的眼神,若是让旁人瞧见了,还指不定以为他将人如何了。
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他扬声道:“来人!将马小姐送回院子!往后”说到半截子,忽的止住了话,只此一次,没有往后!
马未岚怎么能甘心被楚少渊就这样送回去,哪怕不能与他真的如何,至少要听她说几句话!
她连忙道:“王爷,王爷!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不等人将她手腕擒住,她就扑身过来,想要扑到楚少渊的怀里。
楚少渊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让她扑了个空,因用的力气颇大,没有止住去势,一下撞到了屏风上头。
“小心!”楚少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马未岚泪眼汪汪的看着楚少渊,刚想说多谢王爷关爱,妾身不要紧,就听见他的下一句话跟了上来。
他说:“小心撞坏了屏风,王妃喜欢这屏风,撞坏了你赔不起!”
马未岚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额头上撞出一片红肿,看着楚少渊的眼睛时,终没忍住心中委屈,呜呜咽咽的哭诉道:“王爷这般爱重王妃,可王妃却半点不替王爷着想,妾身都来府上一十七日了,王妃非但是将妾身当做丫鬟来用,今日更是变本加厉的责骂妾身,可怜妾身一片痴心,王妃就这般当众糟蹋,甚至差使下人践踏妾身,更在妾身与那起子贱人理论时,偏帮那起子低贱奴才,实是令人寒心,王妃不知道王爷在外头有多艰难,却在府里这般奢华无度,这般”
“看来你对王妃有诸多不满了?”楚少渊不耐烦听她在这里诋毁婵衣,冷冷打断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马未岚眼睛一亮,脸上的羞怯之意漫上来,扭捏道:“王妃到底是王爷的发妻,妾身不敢说王妃的不是,只是妾身想,王妃这般行事到底是有损王府体面的,人常说床前教子床尾教妻,王爷若是能劝一劝王妃,也不枉费妾身挨的这顿责打。”
楚少渊抬起眉毛略有些意外:“王妃打你了?”
马未岚点了点头,后又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是妾身不当心烫到了王妃,王妃才将那盅滚烫的燕窝汤砸到了妾身身上,都怪妾身不好。”
“你烫到她哪儿了?”楚少渊听闻婵衣烫着了,原本耍弄马未岚的心思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眼神里褪去的狠戾重新漫上来,压住了眼底的那点讥笑。
马未岚瞧楚少渊这般着急,哪里敢隐瞒,连忙道:“没有烫到,只是碰了一下嘴唇,王妃觉得烫着了,便将燕窝汤都倒在了妾身身上,反倒是妾身烫起了一身的红点。”
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我见犹怜。
楚少渊皱眉,冷哼了一声:“莫要以为我不知你那些恶毒的心思,我看根本就是你蓄意谋害王妃,被王妃发觉了,却在这里倒打一耙!王妃没活剐了你已是仁善至极,你竟还敢来我面前上王妃的眼药?”
马未岚被楚少渊洞悉的话惊了一跳,再抬头时,见到楚少渊那张脸阴沉的好比天边黑云,气压极低的对着她,像是一场山雨将至的模样,直将她的心吓得几乎停滞跳动。
“王王爷,被烫伤的人是我你,你怎么”她不明白,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安亲王妃,怎么安亲王反倒一脸要杀了自己的可怖模样?
“本王的话没说清楚么?”楚少渊现下连看都不愿意看马未岚了,语气里带着极大的冷意与漠然,声音低沉沉的,让人听了莫名恐惧,“莫说是王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