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的功夫,安亲王府便传出来安亲王妃小产的消息,益州城的世家们惶恐不已。请大家看最全!
安亲王一连数日没有接见任何人,安亲王府大门紧闭,即便是陆述这样位高权重的巡抚也敲不开王府的大门,一片山雨欲来的气息笼罩了整座益州城。
逐渐的,益州城里有了些变动,比方说卓家家主从大房转到了二房头上,再比方说,周家夫人被送去了家庵,而一些商贾,好比贺家,则是送了好些珍贵的补品过来,徐家更是直接将手中两座上好的茶园都送了过来,世家夫人们一个挨着一个的几乎日日递帖子去安亲王府,却都被婉言拒绝。
益州城人心惶惶,就连城中的气息都渐渐开始压抑了起来。
而将一城的人心搅乱的安亲王楚少渊,此刻正支起窗子,让外头的太阳照进来,然后端起一碗熬得浓稠的桂圆红枣黑糖甜汤,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给榻上半卧着的婵衣。
“也太腻了些”婵衣喝了一口,就一脸的嫌弃。
楚少渊忍不住捏她的脸,“到底是谁,不过是赴个宴食了几道菜,就腹痛了一整天?没喂你吃苦药,只是喝几口糖水还这般嫌弃?”
那都是癸水来潮惹出来的祸事,根本就不是她的问题好么!
婵衣心中腹诽,但这一世的身子确实不算好,不过是吃了些凉寒的菜肴,就难受了小半日,所以她到底是没脸直接说出来这些话,只好皱着眉头含住递过来的甜汤,将委屈的泪水默默的咽下去。
楚少渊看着她一脸喝毒药似得委屈样子,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硬下心肠没有理会她的这点小委屈,直到将一碗糖水都喂给她喝了,才满意的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晚乖,师父说了这些糖水能调理你的体寒,莫要恼,大不了我与你一道吃,你吃一碗我吃一碗,总不叫你一个人委屈”
“又说傻话!”婵衣轻笑一声,打断他,“你无病无灾的吃什么药膳?”
糖水里头可是加了益母草一起熬制的,都说是药三分毒,即便不是药也不好让他沾染。
楚少渊见她这般郑重其事,忍不住垂了头,薄唇轻轻压住她的唇角,温柔怜爱的辗转着,笑容漾起,比先前吃的糖水还甜几分。
迎窗斜斜照射进来的阳光,合着一室的柔风,陡然间变得轻盈散漫起来,连外头低低的回话声,都像是怕惊扰到他们二人一般温声细语。
“王爷,陆大人求见。”
婵衣听见下人隔着门回话,轻推了他一下。
楚少渊这才收敛住,低低的“嗯”了一声道:“让他等着,现在没功夫见他。”
“这都好几日了,你这样晾着他当真妥当么?”婵衣不明所以,有些忧心。
楚少渊轻抚她水光油亮的乌黑长发,漫不经心的说着:“不妨事,他既然有这个心,就让他等等,反正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见不见他都一样。”
婵衣倒是知道楚少渊近来忙着什么事情,楚少渊并没有瞒着她,况且既然要利用她这个王妃的身份来做些布局,也不大能瞒得住她,所以这些天她接到了许多拜见的帖子也都婉拒了,主要还是怕有人眼尖,看出来不是。
“卓家能出来卓依玛这样的家主,其他人必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先前那些府志里写着的事情,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若是往后能够长长久久的取缔掉这些恶习,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朝廷都是一件好事。”
婵衣低低的说着,伸手去取茶水来吃,被楚少渊一把扣下。
“刚吃了糖水,茶等等再吃,”他笑着将茶盏拉至一旁,转身给她倒了杯温水来,顺口接过她刚才的话,“取缔是不能的,不过倒是可以稍微做些文章,土司之位谁都眼馋,尤其是这些蛊苗族有钱有势的,他们能够推翻卓依玛而拥护卓梅朵便表明了此事有商讨的余地,不过这些人的能耐有限,眼光也不长远,他们所看重的不过是身前的一些蝇头小利,不足为患。”
真正要注意的是周度这样,几代下来已经有了些实力,能够为了大局隐忍,并且在出事之后迅速相处对策的人,这样的人才更应该注意,尤其是周度几代以前的那些往事,他不信周度自己不知道。
婵衣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无滋无味的白水,一张小脸几乎要塌下来,刚喝了那么腻的糖水,自然是想要喝些茶水来冲淡嘴里的甜味,可楚少渊偏偏给了她一杯无味的白水,叫她抿了一口之后,就放置到了一边再不看一眼。
“周度这个土司之位估计也要做不长久了,卓家家主之位易主之后,所图谋的就是土司之位,好稳固自己族中的势力,”婵衣顺着楚少渊的思路往下说,“但周度不会轻易就范,所以他才会将周夫人送去家庵,既是对王爷低头,也有胁迫马家相助的意思,而马家从马氏这里得了许多的好处,应当不会弃之不顾,所以卓家若想要土司之位回归本族,手段就要强硬一些,但距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对王爷有所表示,这是不是表明他们与卓依玛一样,并没有真的将王爷看在眼里?”
那楚少渊会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