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他一个堂堂宗室子弟,便是办差来了川贵,自然是跟着安亲王的安排走,没道理让一个奴才来管。
所以楚少伦走出总兵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反而心里有些紧张起来,许久没有见到安亲王,他在工部的时候就多有照顾自己,已经一年了,他在工部当差越来越上手,还真应该感谢安亲王。
两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楚少伦便毫不遮掩的对楚少渊道:“三哥,多亏你及时的将我安排到了工部,我才能在云浮城有这一天,你瞧瞧我出来的时候,被皇上赏了这金鱼袋,我就想着回去之后,我便要将这一身儿皮换换,等下下个月跟贞姐儿成亲的时候,怎样也要将这场面撑起来!”
楚少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难的,等你成亲的时候,我让沈伯言去给你捧场,到时候必然一水儿的飞鱼服五梁冠,场面定然差不了!”
楚少伦激动的看着他,“三哥,我长了这么大,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儿就是跟着你,以前就不说了,自从跟着你之后,我在家里就一日比一日得父亲母亲的重视,以前定下贞姐儿的时候,母亲跟父亲还觉着我配不上人家,后来贞姐儿出了事,母亲又变卦,我那时候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原本这就是我们连累了人家姑娘,哪里还有嫌弃人家的道理?”
酒喝多了些,人便止不住想要絮叨几句,纵使是再坚定,楚少伦也有怔忪茫然的时候,平日里撑着那口气不说,如今见了楚少渊,就忍不住全都抖了出来。
楚少渊好笑的拍了他的胸口一下:“你自个儿心里有计较就行,陆家很好,陆大人为人正直,做官也向来勤勉公正,他的女儿自然是好的,要知道妻贤夫祸少,有个好妻子,子孙后代都是有大福气的。”
楚少伦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三哥说的真对,你不知道我们家对门儿的镇国公府上,现在可算是成了云浮城里的一滩烂泥,自从镇国公夫人被撤了诰命之后,镇国公世子夫人就再没将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过,以前是婆婆磋磨媳妇,如今反倒是调转了一个个儿,虽说她碍着镇国公世子的脸面不敢做的太多了,但我可是听我母亲说,镇国公世子夫人宁可去安郡王府上跟大归的姑奶奶打叶子牌,也不愿在府里给世子的母亲主持生辰宴,气的镇国公世子母亲不停的往镇国公世子房里塞人,我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打对台,也不知道回去以后她们能不能好。”
楚少渊向来不太喜欢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听过了也就过了,只是他一想到镇国公世子夫人梁氏就想到了在幽州城守孝的梁文栋。
“梁氏的这些事,她娘家人知道么?”
楚少伦打了个酒嗝道:“离得这么远,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左不过是书信写一封,劝慰几句罢了,况且梁家如今早就不同往日了,梁氏越胡闹,镇国公世子房里人就越多,苦不苦的,只有自个儿清楚,不过这事儿传进皇上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嘿嘿一笑,神秘的凑近楚少渊:“三哥,你许是不知道,皇上这段日子,时常去毓秀园,可偏偏毓秀园又不许宗室进出,大家都猜皇上是想念三哥的缘故,我走之前还有大臣上折子,说要将你迎回来,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储君乃是国之根本什么的。”
楚少渊心中一跳,拉住他的胳膊便问:“怎么忽然传出这样的事?就没有人提及老四么?”
楚少伦摇头:“不是没有人提,而是四王爷他实在是有些太难登大雅之堂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跟那个马有壬关系密切极了,马有壬都招供了,皇上对四王爷算是灰了心,而三哥你就不一样啦。”
可楚少渊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不一样。
眼睛眯起来,他的神色冷静的可怕:“你来之前,父王有没有交代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