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拨了拨半干的头发,随手将匣子打开。
红色锦缎的内衬里放着一支乌檀木发簪,看得出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簪子上雕刻着的芙蓉花十分精美,并蒂的芙蓉花一朵挨着一朵还都是怒放的模样,欢欢喜喜开得热闹,叫人看了心情也好许多。
抬眼看着他笑:“费了很多功夫吧!”
楚少渊抿着唇笑:“也没有花多少时间,只是在花样子上有些犹豫,怕选的不好看你不喜欢。”
婵衣忍不住在心里道:真是个傻瓜,便是在外头折一朵花送给她,她都高兴的,平日里看着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时候却傻里傻气的。
但也不忍心逗他,一手将簪子捏在手里把玩,一边凝视着他幽深的眸子,认真道:“意舒雕的好看,我很喜欢。”
她柔和婉转的声音让楚少渊心中一颤,忍不住笑弯了眼,搂住她亲了亲她的发顶额头。
“我去沐浴,你等我。”
轻轻的一句话,却叫婵衣脸一红。
好像生怕她提早睡似得。
婵衣抿嘴歪头看向他,难得的,见到立在灯下的楚少渊那张白净的面庞上,似乎染了薄薄胭脂一般,艳丽的好比初春第一抹娇俏的桃花。
她紧张的心情因为他的这一个侧脸立即缓解了。
轻轻点头道:“快些去,仔细水凉了受了寒,回头再病了。”
楚少渊笑着又看了她一眼才去了净房,不过他并没有洗多久便从净房走出来,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清香,细细的闻一闻,是一股甜甜的茉莉清香。婵衣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笑他,因为他总是喜欢第一个用她新做好的香胰子,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会做给他用似得。
丫鬟都退出房去了,屋子里头只留着一盏宫灯,发出昏黄的亮光。
婵衣坐在灯下随手翻着一本话本,虽然新出的这些书的内容都有些光怪陆离,但书荒的时候,又不想看些老学究的书,就只能随手翻翻这些来打发时间了。所以她看得并不认真,只是粗粗的跳着看完一页,便随手翻过下一页去看,看到情节怪诞之处频频蹙眉。
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在羊角宫灯的映衬下,她秀致的眉眼都被晕得越发柔和,竟让人看了一眼便不忍移开视线。
楚少渊走进屋子第一眼便瞧见这样的她,嘴角不由得噙上一抹浅而温柔的微笑,一点也不似先前在书房面对幕僚时的冰冷,反而是另一种清贵柔和的模样,叫人看了心醉。
婵衣察觉到他洗完了,抬起头,入眼的便是他这副温柔宛如春雨般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大跳,这样的楚少渊还真是,叫人……把持不住。
迅速将心里的念头压下去,丢开手中的书,“不早了,该安置了。”
楚少渊柔柔笑着,上前来搂住她:“是要安置了。”
嘴角轻翘,他心情极好。
婵衣便是不抬头都能察觉到他灼灼的视线锁住了她,就像是被一头凶狠的豹子盯上,不知什么时候会下第一口吃掉她的感觉,叫她紧张之中还有些轻颤。
楚少渊盯着她桃花瓣儿一样粉嫩漂亮的唇,勾唇一笑:“晚晚冷么,怎么有些颤?是不是坐久了冻着了,还是早些去床上睡觉吧!”
婵衣忍不住想要说他装模作样,但始终没好意思抬头看他,只微微点了点头,下一瞬整个人便被他腾空抱起。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胳膊连忙搂住他的脖颈,眼睛对上他的。
对视的那一瞬,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眼底的那一片汪洋大海淹没了似得,温柔沉静却又暗藏风暴。
简直可怕!
明明穿了一身最最寻常的月白色中衣,头发也是披散在肩头的脆弱模样,容貌又这般精致昳丽,笑得更是温柔,在灯光下如何看都是人畜无害没什么攻击力的。
可她也最清楚,月白色中衣将他那身腱子肉隐藏的多好,便只是这样被他抱着,就能感觉到他胸膛硬邦邦的铬人,若再想一想他要将那一身练就腱子肉的力气都用在她身上,想想就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好过,怎么可能不紧张!
只几步路的距离,便到了床榻边,楚少渊握着她的肩头,能察觉到手掌心里的肩头有多圆润小巧,似乎轻轻一用力就能捏碎了似得,而她又用这样柔中带怯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叫楚少渊心里那点子念头再也憋不住,下一刻似乎就要将人拆吃入腹一般。
但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没有立即便化身饿狼扑上去,而是轻轻笑着睨了婵衣一眼:“晚晚这么紧张,不然今天还是早些睡吧。”
他说完,便将宫灯吹熄,轻轻的将婵衣放到床榻内侧,他依旧躺在床榻外侧。
婵衣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个满月,外头的月色很好,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将地上照得纤毫毕现,也将屋子里照得亮堂堂的,虽然熄了灯,但婵衣借着月光,将楚少渊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其实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什么也没有做,微微有些急的喘息,像是在平息什么一般,却叫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