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眼前一屋子的女眷,她一个个的应酬着还真觉得有些累,不过好在母亲在身边照应着,还有清姐姐在一旁周圆,即便是哪里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也都能得过且过了。
而萧清却有些烦躁。
不只是马夫人那双乱转的眼珠子,屡屡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叫她觉得厌恶,便是马家小姐的眼神,也叫她反感,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是好的。
一直到华灯初上,送走了最后一个女眷,萧清才松松自个儿肩膀,瞅了婵衣一眼:“也真是难为你了,要成天的跟这些人打交道。”
若是在云浮哪里还有这些烦心事,可偏偏事情就是这样不如人意的时候多。
婵衣笑道:“左右也就这么一两回,往后即便她们再过来,也不会是近期的事情了。”
萧清跟谢氏是不可能在这里久留的,云浮还有一大家子的事情要处理,能够留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萧清摇了摇头:“我是为你烦!”
婵衣笑而不语。
谢氏捱着几个小娘子都回了屋子歇息,这才拉了婵衣的手,将袖中藏着的一只小双耳白瓷瓶拿出来,塞进她的手里,压低声音嘱咐道:“虽说你早早的便出嫁了,但意舒答允过及笄之前是不行房的,今日圆房到底是隔了一年有余,男儿汉大多没个轻重,且意舒又没个通房体己人的,都是第一回,难免要难过些,若是伤着了便擦一擦,这药膏子能缓解……”
说到最后,婵衣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两世为人的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可知道归知道,真的听母亲这么嘱咐,又觉得臊得慌,还好天色暗,看不清什么,她只顾胡乱点头,将瓷瓶收好。
等将谢氏送走,她回了房里,对着宫灯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果然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不由得问锦瑟一句:“王爷可曾说过几时回来么?”
锦瑟摇头,王爷一早便出门去了,压根儿就没有在府里,似乎是顺带着二公子也一道出去了,这个天儿了还不曾打发人回来,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婵衣忍不住轻笑,清早走的时候还老大的不愿意,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却还没见人回来,果然是小孩儿心性,一会儿一个样。
她索性不等他,吩咐丫鬟去准备热水,今日忙了一天,又陪着一干女眷在宅子里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就累的不行,想要将一身大汗都洗干净了准备睡觉了。
沐浴完之后,婵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净房出来,就看见楚少渊已经回来了,正乖乖的坐在杌凳上等她从净房出来,脸上的笑容似乎能将那张脸给裂成两半似得,看的婵衣心中扶额。
男人蠢起来当真是蠢极了。
见婵衣沐浴完出来,楚少渊抄起木架上的巾子便将她还在滴水的长发包起来,笑得殷勤:“晚晚,我来替你把头发绞干。”
那点心思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了。
婵衣好笑的看他一眼:“怎么这个点儿了才回来?”
楚少渊笑的眼角都眯起来:“也没有去哪儿,就是镇上的泰安楼,我跟二哥在里头点了些小菜喝了一壶酒,然后又在庄子上捉了几只野兔子跟野山鸡,我已经拿到厨房去了,等明儿你就能喝到山鸡汤了。”
婵衣挑眉从铜镜里看着他那一脸卖乖的笑容,忍不住侧头凑近闻闻,汗腥味儿当中倒还真是夹着一股子淡淡的酒味儿。
她皱了皱眉:“一身的汗味儿,快去洗洗,别一会儿水都凉了还要重新烧。”
楚少渊不在意的道:“凉了便凉着洗,我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我还有礼物要给你。”
一边说,一边将桌上早就准备好的匣子递到她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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