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钱财上头吃紧,何不上报给朝廷?虽然说起来是被放逐在川贵的,但夫君这个王爷却是实打实的,藩王本就有征养兵士的权利,”婵衣想了想,觉得这虽然是个法子,但却要有充足的理由,才能让朝廷出钱,又道,“或者不然,我们让宁国公出这个面,四皇子先前在户部当差,若是他来要,定然会尽快批下来的。”
让宁国公出面……
楚少渊皱了皱眉,想要让宁国公主动帮着他是绝不可能的,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好实现,又见婵衣盯着他瞧,不由得一笑:“我不及晚晚聪慧,竟一时半刻想不出法子。”
婵衣知道他在调侃自己,懒得与他计较,直言道:“先前不是说总兵府的兵士都换了一番,宁国公又在征兵买马么?九边的人数是有限额的,多余出来的朝廷哪里奉养得起?自然是要宁国公自个儿掏腰包了,总兵府离着王府这么近,人数上头绝不会弄错了,到时候朝廷查问起来缘由,咱们自然是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的,总不能为其他人背了黑锅。”
话说的婉转,实际上是要楚少渊在宁国公征收的这些兵士人数上头做文章,如今虽说宁国公作为川贵总兵统领一方兵士,但毕竟是在楚少渊的封地上,绝大不过楚少渊这个藩王去,楚少渊想要收拾宁国公还是要容易一些的。
与其被动等着人家来迫害,不如自个儿主动出击,先搅乱一池清水,才好在里头浑水摸鱼。
这个法子还是前一世楚少渊教给她的,只是这一世的楚少渊比前一世少了杀戮之气,看着比前一世温和多了,才会到了现在还只是被动着等四皇子出招之后,他才会应变。
原本楚少渊就已经很艰难了,再这样被动下去,只怕处境会越来越差,为今之计最好便是主动些,不论做什么,总是要做的。
重要的是楚少渊往后必然是奔着那个位置去的,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他心里不想,旁人也容不得他了,即便没有老四,却说六皇子年纪尚幼,等他成年之后又不知是什么性情,倒不如干脆自个儿立起来,自己有好过求人。
婵衣这些天一心一意的想着朝堂上头的事儿,也是暗暗的下了决心,绝不能再让身边亲近的人再有什么风险了,否则她都要恨死自个儿的。
楚少渊察觉到婵衣的意思,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嘴角轻轻一勾。
他从来没想到过晚照会这样为了他的事而费神,这些念头不知在她脑海里盘旋了多久才对他说出来,她向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脾气,如今肯为了他而出这样的主意,实在是劳累。
楚少渊笑道:“我便说晚晚比我聪慧,果不其然,这些主意虽我也有,但委实不如晚晚的釜底抽薪来的痛快,这样一来宁国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便是赵子岩也要先掂量掂量是不是有那个能力撼的动我这个王爷。”
被他这么一调侃,婵衣心里的紧张也淡了许多。
“总不能这么老被牵制,我实在是不想再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措手不及,总该也让他们尝尝什么是因果,什么是厉害,否则总这么的,还以为三王爷是吃素长大的呢。”
他调侃她,她也反过来调侃起他来,叫楚少渊不由得一笑。
“倒是少时跟着祖母一道吃过几天的斋饭,也算是吃素长大,”楚少渊眼底有化不开的笑意,偏偏嘴上还占着便宜,“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全家回信阳,我去摘桃子迷了路,你来找我……”
婵衣如何会忘记那件事,抬眼便瞪他:“我就说当时你死沉死沉的,还心想怎么明明比我小两岁,可却长得这般好,也不知偷吃了什么,哪里知道根本就是你虚报年龄,累的我回去连着三四天都抬不起胳膊来,将祖母吓得连着请了好几个大夫。”
楚少渊的手轻轻握成拳头抵住嘴角笑得可恶,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也不会后来陷得那样深,只不过现在回过头再看,让他心中甜蜜极了,她那时候分明是讨厌自己的,却因为自己的伤势而不得不背了他回去,只怕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们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吧。
“晚晚还说呢,我那个时候都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那个陷阱里头,还想着便是死了,估计也是个冤死鬼,因为我还没有跟最心爱的姐姐告别呢,如何能心甘情愿的就那么死了?”
婵衣被他的话臊的从秋千上跳起来,伸手便去扯他的脸颊:“你个没羞没臊的,谁跟你这般脸皮厚实,那般年纪就怀着这样的心思!”
楚少渊笑着躲开,眼睛眨动几下,故作不明白的看着她道:“什么心思?姐姐在说什么?怎么我半句也听不明白呢?好姐姐,快与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从成亲之后,他嘴里但凡是唤她“姐姐”二字,就没有正经的时候,婵衣被他闹的也是羞愤起来,追着他便要打,却被他洞察先机的一把抱住。
嘴唇贴着她的脖颈慢慢往上,行至耳垂,轻轻吮了一下,含着热气在她耳边道:“姐姐这么心急做什么,还有许久才到晚上,到时候如何都随姐姐的心意,可好?”
呸!不要脸!
婵衣